洲和莺兒會很快尋得蹤迹追上來的。”
這番說話,夜笙說得艱難,誰也不知道他的内心神處,隐隐藏着的許多不安。
他和花楹分開之後,花楹會不會遇到危險?墨洲能否護她周全?
不過,若是他們再耽擱,還不知道四人會在枯骨荒原中遇到什麽樣的險境。
唯今之計,隻有他與藍靈兒先行前進去到萬骨沼澤,盡快尋得龍淵劍譜,再回過頭去尋得墨洲和花楹二人,彙合之後即刻離開。
聽得夜笙如此說,藍靈兒眸中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欣慰。
此番往前行,雖可能遇到危險重重,變幻莫測,但能夠有機會和夜笙單獨相處,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難,她都甘之如饴。
然而,當瞧見夜笙那俊臉上微蹙的眉頭,那沉得厲害的神色,藍靈兒知道,夜笙應該是在擔憂花楹和表哥的安危。
手情不自禁地想要撫平對面男子那緊蹙的眉頭。
藍靈兒這般想着,竟然也這般做了。
帶着少女清香的手忽然靠近,夜笙微微側頭,不着痕迹避過。想到自己剛剛情不自禁的動作,在夜笙眼裏,也許過于輕浮了一些,不是大家閨秀世族貴女該有的舉動,藍靈兒臉紅的快要滴血,語無倫次地解釋道:“我……我隻是……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要…
…”
“時候不早,我們該啓程了。”
站起身來,望着遠方,夜笙薄唇輕啓,将兩人之間的尴尬淡然掩過。
“……好。”
卡在喉間的話一滞,藍靈兒失措的望着夜笙高大的身影,感覺他身上的寒氣更重了,帶着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俊。
心裏有些發疼,眼中盛滿委屈。
爲什麽?她隻是關心他,沒有惡意,爲什麽他要這樣對她?
藍靈兒怔怔的望着夜笙高大的背影,用力抹去眼角的淚水,握緊拳頭,心裏暗下決定。
之後的路還長,她一定會讓他看到她的優點的!
想着,小跑着向夜笙遠去的身影跑去。
……
這番,夜笙和藍靈兒已然啓程往萬骨沼澤的方向而去,另一方,墨洲和花楹兩人也在商量去往何處!
因着打鬥,四人早已離開了休憩的小溪邊,面對周圍都是陌生的景象,花楹和墨洲也在思索着該去尋找夜笙兩人呢,還是該直接去他們的目的地,萬骨沼澤。
“離開的時日越久,府中被發現的可能就越大,爲了節省時間,笙哥哥一定會直接出發去萬骨沼澤,尋找龍淵劍譜的!”
花楹眼神堅定的說道。近兩日,夜笙眼中那深藏的焦急和煩躁她怎能不知?
他們出來的時間夠久的了,夜笙長時間不露面,難免不會引起懷疑,更何況,府中還有一個需要夜笙續命的怡甯郡主!
隻是,花楹心底還是有些擔憂,她不知道夜笙是否安全,自從夜笙将她從地牢中救出,她還是第一次離開夜笙的保護,第一次和其他人去面對陌生的險境。
心裏多少有些酸澀和難以言說的滋味!
墨洲倒是贊同花楹的分析。
以夜笙的性格,确實會先行前往萬骨沼澤,取得龍淵劍譜後再回來尋找他們。
微微颔首,墨洲溫聲道:“如此,我們直接去萬骨沼澤。”
心急夜笙和花楹的安危,一下決定,兩人就将身邊的行囊收好,開始向着枯骨荒原的中心前進。
……
前往萬骨沼澤的路上,各式各樣的妖怪層出不窮,還有那靈獸也時而出現。
不同于外圍那些完全失去理智的魔獸和枯骨,僵屍,在内圍的這些妖怪和靈石還保留着神智,也更加的難以對付。
一路上兩人披荊斬棘,花楹發現,這紫川城中人人稱贊的謙謙君子昆吾劍墨洲,真是實至名歸。
不同于夜笙的冷酷狂傲,像冰一樣,傷及别人也凍傷自己。
墨洲像水,柔和卻又暗藏危機。
短短的行程中,在墨洲的照拂下,花楹感覺輕松舒适。
不論她想什麽,想要做什麽,不用言語,墨洲都會想到,幫她做到。
墨洲學識淵博,又不似夜笙般很少開口。
墨洲會将遇到的植物,遇到的妖怪,靈獸,他們的特點,用處,以及他們的弱點都一一說給花楹。
簡短的時日,花楹覺得她對這片荒原已經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對上大部分靈獸,她也能說出一二。
對于花楹能夠如此快速的吸收知識,墨洲深感驚歎。
身邊這個少女,不多話,卻能細心的傾聽。
與她相處,很是舒适。
就在兩人在相處中慢慢的熟悉和欣賞中,一個大麻煩等着他們——
……
聞着原來越近的肉味,幽綠的大眼中滿是陰冷。
巨大的頭顱慢慢的藏入枯黃的落葉中,慢慢的與那周邊的景色融爲一體,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
“這枯骨荒原上的地貌爲何如此離奇?這片荒原上,可是将所有的地貌都彙聚其中嗎?”望着遠處難得一見的綠色,花楹很是好奇的問道。
這一路走來,魔獸生存的死樹林,枯骨藏身的黃沙海,還有那僵屍出沒的荒山,此處,妖精靈獸出沒的地方,竟然有着綠色。
疑惑的看過遠處的綠色的巨樹,花楹端詳着周邊,那黑絲還遊蕩在空中,這般情況,根本不适合綠色的植物生存啊?
那巨樹,遠遠望去,猶如一座綠色的島嶼,粗壯的身軀,那枝葉長長的生長,直入雲霄。
“你看那樹?樹幹直入雲霄,顯然穿過了這死氣的包圍,伸了出去。”墨洲指着遠方的樹枝點給花楹看。
進入荒原已久,花楹早已發現,死氣越往上越少,越往下也不多,隻有在這中間部位,特别的多,遊走也特别的快。
望着那高高的粗壯的枝幹,那高聳的樹枝顯然能吸收到不含死氣的空氣。
“這樹如此粗壯,可能在這枯骨荒原還沒有存在時就已存在,這後來形成的死氣也就無法影響到這顆遠古的大樹了!”
墨洲目含震撼的猜測道。
花楹的好奇也隻是一瞬,畢竟,他們還有更加重要的任務。
收回遠眺的目光,兩人靜靜的向着巨樹的方向前行。
走過這巨樹,不遠之處就是那萬骨沼澤了!
……
肉香越來越近了,垂涎的吞吞口水,藏在枯葉中幽綠的眼睛合上,屏住呼吸,完全如同死物一般靜靜的等待。
……
“哇!”
慢慢的走進巨樹,花楹更是難掩驚訝的驚呼出聲。
這樹太大了,走在近處那種強烈的沖突更加明顯。
那粗壯的腰身,就算用足功力,繞着樹身走上一圈,估計也要一個時辰。
枝繁葉茂,清脆的綠色就像一抹救贖般屹立在荒涼的枯骨荒原上,低下交錯盤結的根部深深的抓在地上,不難想象,這茂盛的根部可能盤踞在整個荒原之上。
微風拂過,樹葉搖晃,灑落點點星光,讓人心曠神怡。
花楹和墨洲兩人站在巨樹下,猶如那蒼穹之下細小的灰塵,渺小至此。
“這般巨大的樹木,會不會已然成精?”花楹感歎的同時警惕的問道。
那會食人的死樹可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這巨樹也會食人,那他們可連點心都算不上啊!
察覺到花楹眼中的自嘲,墨洲搖頭失笑:“這巨樹有沒有成精,我感覺不到,若是食人,我等那還能安穩的站在此處,早成了巨樹的養料了。”
“再者,若這巨樹食人,這枯骨荒原也早就不複存在了!”
這巨樹若有意識,又怎會任由它生存的地方變成一片荒涼呢?
萬事萬物,天地間自由定數!
癡癡的望着這沖天的巨樹,花楹心裏想着,若這巨樹真的有靈,又會變成什麽樣呢?
樹木,綠色,那是充滿這生機的力量,可它卻隻能存在一片荒涼之中,承受着無數死物的侵擾。
生死循環,本爲天地之道。
可在這枯骨荒原之上,生者不得安心,死者不得安息!
若巨樹有靈,知曉一切,心中豈會不悲哀,不難過!
“沙沙沙”
樹葉搖擺,好似回應花楹所思所想。
伸手摸摸大樹粗壯的腰身,花楹低語:“若有朝一日,我登得頂峰,必讓此地重返綠洲!讓那無數亡者安息!”
聲音雖輕卻滿是堅定!
墨洲望着與大樹低語的花楹,内心深處無不爲之震動!
眼前的女子,周身泛着淡淡的光暈,好似披上一雙碩大的翅膀,直入雲霄。
而他,卻隻能站在地上,仰望天空!
無盡的蒼涼襲上墨洲的心頭,他迫切的伸出手,想要觸碰到她,想要知道,她沒有飛走,她在他的身邊,活生生的存在着。
就在墨洲的手即将觸碰到花楹時,一道粗長的身影夾着着腥風向樹邊的花楹猛然襲來。
小心!
墨洲隻覺心魂俱裂,根本來不及思考,腳下一點,用力将前方的花楹甩開,自己卻被突然暴起的黑影直直的撞在巨樹上。
花楹隻覺得一股巨力将她推開,等反應過來,發現墨洲一臉痛苦的靠在樹上,口中溢出鮮紅的血液。
而在墨洲的前方,赫然一條巨大的墨黑色的蟒蛇,那長達數十米的粗長的身軀,上面布滿了幽黑的鱗片,巨大的三角蛇頭上兩隻碩大的綠色的蛇眸,泛着幽冷殘忍的光芒。微張的蛇嘴裏,花楹可以看清那一嘴尖利的毒牙,即便是最小的那顆牙,都有磨盤那般大小,更别提唇角那兩顆高出其他牙齒許多的尖銳毒牙了,更是每一顆都有數丈之高,泛着幽冷的藍光一般,看的讓
人觸目驚心。
細長的蛇信子吐出,一滴液體掉落在地,那結實的地上頓時冒起一陣白煙,被腐蝕出一個巨大的坑洞。可以想象,那毒蛇的毒液有多麽的厲害!
而此刻,那蟒蛇移動着身軀,向着靠在巨樹上的墨洲遊去,大大的蛇嘴張開,蛇眸中滿是垂涎,竟是想着将墨洲整個吞下!
墨洲是爲了就她才受傷面臨如此危機,花楹怎能不急,也不管自己能否戰勝這忽然出現的蟒蛇。
花楹高喝一聲:“二公子小心!”
手持寶劍,直直的向那蟒蛇的蛇頭攻去。
攻勢未到,花楹隻覺身旁一股厲風掃過,下一秒,花楹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道拍在腹部,将她瞬間擊飛,跌落在地。
原來攻擊花楹的竟是那蟒蛇的尾巴。
眼見花楹被蛇尾掃過,擊打在地,不見動靜。
墨洲心急,弑人的氣勢直直壓向那蟒蛇,不顧内府劇烈的疼痛,墨洲手中已握緊昆吾劍。
“毀天滅地!”
巨大的劍身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向着那蟒蛇攻去。
“哐當!”
隻聽得一聲巨大的聲響,劍影消散,那蟒蛇搖搖蛇頭,墨洲瞳孔猛然一縮,那蛇頭之上除了一道細細的白線,竟然沒有半點傷痕。
這……
“噗——”
墨洲吐出一口鮮血,擡手用力狠狠的拭去。
在内府受傷的情況下,他還妄動真氣,現在傷勢更重了!
可,眼看着那蟒蛇向着花楹所在之處遊走,墨洲怎能不急!
“莺兒,快醒醒!莺兒……”
墨洲抽出寶劍昆吾,強忍着内府的劇痛邊攻向那蟒蛇。
滿是焦急的呼喊着花楹,若不是還能感覺到花楹那微弱的呼吸,墨洲絕對以爲她香消玉損了。
那一蛇尾直直的擊在花楹的腹部,讓花楹瞬間在劇痛之下昏迷了過去。
耳邊不斷傳來急促的呼喊,花楹勉力張開眼睛,立時意識到之前的事情,腹部劇痛,整個腰部像是被折斷一般。
強忍着劇痛,花楹勉強站起來,連忙向墨洲看去。
隻見墨洲不斷的攻向蟒蛇又閃躲着蛇尾和蛇頭的攻擊,唇角挂着血迹,顯然已受了重傷。
見到花楹起身,墨洲眼中閃過狂喜,随即厲聲喝道:“莺兒,你快逃,我拖住這家夥,你快逃,逃的越遠越好!”
兩人均已重傷,對上這靈獸級别的巨蟒顯然不夠看,此刻,若是用他的犧牲能換來莺兒的命,他也就知足了!
可身受重傷的他又如何能逃過巨蟒的攻擊呢!
花楹又豈能自行逃走留下他送死呢?
“不!要死我們一起死!”
花楹咬着嘴唇,手中寶劍翻轉,起身向那巨蟒攻去。
看着花楹不逃反而還沖上前來,墨洲心裏是又急又喜,但,更多的是擔憂。
被兩個志在必得的食物這般折騰,那巨蟒眸中溢滿陰狠,蛇尾一擺,将因内傷而動作越來越慢的墨洲大力打了出去,接着,蛇頭一頂,花楹也飛了出去。
狼狽的倒在地上,墨洲腦中急速的飛轉着解決的辦法。
忽然,墨洲眼睛一亮,雖然這辦法有些冒險,但也是他們唯一的求生之路了。
吞下懷中的傷藥,墨洲抹去嘴角的傷口,對着倒在一旁的花楹急聲道:“莺兒,你可會召喚之術?”
“會!可我隻能召喚四階魔獸,四階魔獸,還不夠塞牙縫了!”花楹急促的回道,緊緊的盯着向這邊遊來的巨蟒,心裏有些惱恨自己學藝不精。
會就好!
事到如今,也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這說不定是老天留給他們的一條活路了!
“莺兒,聽我說,一會我盡力拖住那巨蟒,你集中精力,我會授予你墨氏獨門的召喚之術。你我今日能否脫離險境,就看你的了!”
“這,二公子,還是我去拖住巨蟒,你來召喚!”花楹連聲道。
回答他的卻是墨洲飛身而起,攔下那襲來的巨蟒。
“莺兒,按我說的做,你要記住,隻有最強的意念才能召喚出最強的召喚獸。”
望着遠處那個不斷被打倒又一次次沖向巨蟒,毫不氣餒的墨洲,花楹眼眶發紅,眼中迸射出銳利的光芒,她一定要召喚出最強的魔獸。
重重的點頭,花楹隻聽得耳邊溫潤的聲音:“五元歸一,心神清明。”
端坐在地上,擺出五元歸一的招式,此刻的花楹心神一片清明,她不再關注外面血戰在一起的人蟒大戰,内心隻剩下一股強烈的意志,她要活下去,帶着墨洲一起活下去。
花楹阖眸,沉聲念着墨洲所授墨氏召喚術之訣。
我不想死,我還有血海深仇未報,還沒有見得夜笙最後一面,還沒有救出墨洲,我不能死。
蒼天啊,請你聽到我的呼喚,我想要活着,自由自在的活着,沉睡的魔獸啊,請聽到我的聲音,我需要你,需要你的幫助。
出來吧!
出來吧!我的本命契約獸!
戰在一起的一人一蟒驚的同時望着花楹所在地方。
碩大的光芒籠罩在花楹的身上。
好強的意念!
墨洲心中暗歎,墨家流傳萬年,隻有一位墨家的老祖召喚出神獸時是這般情形,近千年,再沒有人能在召喚之時産生如此之大的動靜。
籠罩在花楹身上的光芒越來越盛,一旁的巨樹搖擺的越來越大,樹枝間發出的聲響也越來越大。
天地間,所有的光芒都集聚在坐在巨樹下打坐的女子身上。
光芒越來越耀眼,從花楹身上迸發的氣勢也越來越盛。
那強大的威壓下,巨蟒感覺道一股危險的氣息,身形一動,竟是想要逃走。
可此刻的墨洲也根本不在意巨蟒的舉動,隻是死死的盯着花楹。
花楹猛然張開眼睛,眼睛迸射出灼目的色彩,高喝一聲:“出來吧!”
一聲清脆的鳥啼伴随着花楹的高喝從天際附和般響起。
墨洲向着聲響處望去,瞳孔猛然一縮,接着臉上滿是狂喜,高聲道:“是畢方,神獸畢方!”
隻見在天際邊,一隻巨大的鳥兒出現,身形如鶴,卻隻有一隻腳,青色的羽毛,紅色的斑紋,一張白色的嘴巴,聲音像是在說“畢方,畢方”。
花楹竟然召喚出了九階神獸畢方!
剛剛不可一世的巨蟒眼見不對,急速的想要溜走,可被它追着打的花楹那裏會給它這個機會,高喝一聲:“殺了這巨蟒!”
那遠在天際的畢方竟一瞬間來到花楹身前,白色的嘴微張,一股炙熱的火焰直直的噴向巨蟒。
巨蟒奮力的撲騰着身子,帶起的飓風快要将兩人吹走,可無論如何都撲不滅身上的火焰。
那火焰越燒越大,最後巨蟒隻能無力的癱軟,被火焰燒的幹幹淨淨。
互相攙扶着身子在巨樹下坐定,花楹欣喜的摸摸畢方的羽毛,輕柔的說道:“謝謝你,多虧你及時趕來,不然……”
那畢方似聽懂了花楹的話,用那毛茸茸的腦袋頂頂花楹的下巴,似乎在安慰花楹,又在保證說,有它在不用怕。
微微的癢意讓花楹輕笑出聲,聲音清脆甜美,讓人聽到就心情愉悅。
“謝謝你,恩,有你在,我就什麽都不怕了!畢方是最厲害的!”
畢方聞言擡起腦袋,神色高傲,一副本大爺就是如此狂霸酷傲的模樣,讓花楹更是笑開了懷。
“有你真好!”
狂霸酷傲的畢方被花楹一把摟在懷中,非但不反抗,還小心翼翼的收起尖銳的喙,生怕傷到花楹。
原本見花楹如此莽撞的動作還有些擔憂的墨洲這才放下心來,笑着看這一人一鳥打鬧。
九階神獸可是一種極度高傲的神獸,就算被人驅使召喚也不會跟人産生親近之意,沒想到,花楹召喚來的這隻畢方的秉性竟如此的柔和。
可之後的事情徹底打破了墨洲的想法,神獸就是神獸,不容亵渎。
“也謝謝你,墨洲,若不是你,我們這次……”花楹抱着畢方對着墨洲誠懇的道謝。
未盡之意,兩人都心知肚明。
若不是墨洲不藏私,膽敢将墨家的傳家之術交給花楹,面對那巨蟒靈獸的攻擊,兩人難逃一死。
若花楹意念不強,召喚不到比巨蟒還要強悍的魔獸,兩人還是難逃一死。
在那般必死的情況下,墨洲大膽施爲,花楹全心努力,這般,他們才最終度過了難關。
溫柔的一笑,墨洲溫聲道:“若不是莺兒意念強大,召喚到畢方,我等也無生還的可能。”
這一笑,花楹一愣。
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墨洲的時候,她心神不甯的閃入暗閣,他也是這般溫和的一笑。
那一笑,讓她感覺如沐春風,暗歎好一個如玉公子。
時至今日,墨洲的笑容不減當初,依舊是滿滿的柔和,讓人望着心神溫暖。
“二公子,若不是你先前推開我,我早就是那巨蟒的口中之物了,那裏還有之後的事情!救命之恩大于天,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的。”
花楹接着道,不管如何,是眼前的這個溫潤君子救了她,她記得他的恩情。花楹态度堅決,墨洲還想再說什麽,隻是心中一顫,接着那微弱的想法竟瞬間長成參天大樹,墨洲眼中劃過渴望,小心的輕聲對着花楹道:“莺兒,我也不要求你報什麽救命之恩,隻是有個小小的請求,不
知道你能不能答應我?”
疑惑的看了眼墨洲,花楹隻覺得墨洲此刻有些奇怪,不過,墨洲與她有救命之恩,一個小小的請求,她怎能不應。“這,我……”
“你不用急着回答!”花楹話還沒完,墨洲急忙打斷,他不想讓花楹覺得他在挾恩以報,“你不用着急回答,你先聽聽我的請求,若能你再答應,若不可,也無事。”
此言一出,花楹更加的疑惑了,到底是什麽樣的請求讓墨洲如此吞吐。
難道是想讓她做什麽危險的事情,可看墨洲的表情又非如此,隻有有些不好意思,可眼底又有着期盼,他到底有什麽要求呢?
“二公子,你有什麽要求請直說,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你。”花楹堅定的說道。
墨洲挑眉,淺笑:“莺兒,從今以後,你我之間,可否直接以字相稱?在下姓墨,名洲,字子澄。”
原來如此。
花楹抱着畢方,朝墨洲燦然一笑,柔聲道:“好啊,聽你的,從今以後,我便喚你子澄。”聲音清脆柔美,如一股清潤的暖風,拂過他的心湖,蕩起一片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