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誅顔

車内,夜笙緊緊的抱着蜷縮在一起,捂着手臂低着頭的花楹,眉頭緊蹙,臉沉得厲害。

一旁的藍靈兒靜靜觀察着緊抱的兩人,有些迷惑,這兩人兄妹的感情怎麽那麽好,當聽到前方動靜時夜笙那奮不顧身急切的沖向前方的樣子藍靈兒還曆曆在目。

那種焦急,驚慌,擔憂還有其中那一抹害怕失去的恐懼和不易察覺的自責愧疚,她從來沒有在夜笙身上見過如此複雜的情緒。

他一直是冷靜的,冷酷得近乎不近人情,可,僅僅是妹妹遇險,他就有如此明顯激烈的表現,實在非同尋常。

鮮紅的血色刺痛了墨洲的眼睛,他恨自己的無能。

他竟然眼睜睜的看着花楹受苦卻束手無策,他保護不好她,還讓她受傷了。

那怪魚,不知是何品種,也不知被那怪魚咬傷的地方會不會中毒?會不會留疤?

巨大的自責和愧疚充斥着墨洲的心,原本,他以爲自己已經夠強大了,可危機來臨那一刻,墨洲才意識到自己以往是多麽的可笑,多麽的無知。

怔怔的望着手臂上的傷,逃過一劫的花楹精疲力盡,渾身癱軟的靠在夜笙身上。

很快就是風雲聚會比武大賽了,她這個樣子,還怎麽去參加聚會啊?

爲了此次盛會,她付出了那麽多,她不想就此放棄。

緊緊的抱着花楹,誰也不知道面色冷沉的夜笙此刻心裏是多麽的慶幸,懷中的人還在,這個他搶回來的寶貝還在。

當看到怪魚咬着花楹的那一幕,那種恐懼,那種靈魂都在顫抖的戰栗夜笙再也不想再次經曆。

還好,她還在。

明月湖中,怎麽會出現這般龐大的食人怪魚呢?夜笙疑惑的想着,那般巨大的怪魚,想來在明月湖也不是一日兩日,怎的會在今日向花楹襲擊呢?

想着剛剛的場景,夜笙更是隐晦的掃了一眼一旁的藍靈兒。如果他沒有感覺錯,那怪魚在藍靈兒出現的那刻,竟然放棄了花楹,向藍靈兒襲去。照理說,花楹身爲靈族之人,很容易受這般怪獸喜愛,可,藍靈兒,雖爲藍幽城的聖女,她的血肉,爲何會比靈族之人

還受那怪魚喜愛,這事着實蹊跷。

難道,藍靈兒不是普通人?仔細觀察,夜笙心頭疑惑更甚,他竟然看不透藍靈兒的骨骼。

龍馬香車,日行千裏,不一會,就從城西的明月湖回到城中。因擔憂花楹的傷勢,一到城中,夜笙就抱着花楹下了馬車,迅速的趕往夜府。

“二爺,這是怎麽了?”

不是高高興興的出門遊玩,三小姐怎麽會渾身狼狽的被二爺抱着回來呢?

穆倉眼中劃過驚訝,急忙擔憂的詢問。

目光觸及花楹胳膊上那猙獰的傷口時,目光更加的震驚和擔憂。

“快,準備好傷藥,爺要給小姐療傷。”

飛快的丢下一句命令,夜笙抱着花楹飛快的向‘問香’而去。

花楹的胳膊因掙紮時被那食人怪魚鋒利的牙齒所傷,傷口猙獰,夜笙用清水細細的洗過傷口,又用過上好的療傷藥,仔細的包紮好,心卻一直懸着,隐隐覺得事情有些蹊跷。

“仔細不要碰到水……”夜笙說着擡首,卻在目光觸及花楹的臉時瞬間呆愣了。

卻見花楹那原本白皙光滑如同白玉的肌膚,此刻卻變得面目全非,白皙的臉上此刻就如同被燙傷一般,紅腫,還有許多小疙瘩,甚至有的地方開始蛻皮流出膿水,慘不忍睹。

“怎麽了?”

夜笙驚詫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的臉,花楹有些不解,伸手摸上臉蛋,觸手卻是尖銳的疼痛。

“嘶……”

猝不及防的痛意讓花楹咧咧嘴,痛呼出聲。

她的臉,想到那怪魚嘴中那惡臭的液體,當時臉上那尖銳的疼痛。花楹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難道……

“我的臉怎麽了?”

花楹輕聲問,眼中滿是驚恐。她年紀雖小,但女性的愛美是本能,更何況,誰也不可能在擁有花容月貌後再接受一張毀容的臉。夜笙一把将花楹攬入懷中,大手有力的撫摸着花楹的後背,冰涼卻堅定的在花楹耳邊道:“阿楹,不要擔心,我會幫你解毒的,一定會的,不會有事的,放心,不會有事的,乖,相信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的……”

沉穩的聲音和溫和的撫摸讓花楹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慢慢的不再顫栗不已。

“我的臉,是因爲中了明月湖中那個怪魚的毒?”

“是。”

“笙哥哥,你會幫我解毒的對嗎?”

弱弱的嗓音帶着懇求和濃濃的依賴輕聲問。

“放心,我會的。相信我。”

夜笙不斷的重複,大掌有力又溫暖的撫摸着花楹的後背,如今,能給她的安慰,隻能這般。其實,要如何解這毒,他尚無任何頭緒。

“笙哥哥,我相信你。”

花楹弱弱的一笑,原本應該美麗的笑容此刻有些猙獰,笑至一半,不知是痛還是想起了現狀,笑容僵在那裏,更加的難看。

“那就先好好睡一覺,阿楹。”

夜笙溫和的說着,手指拂過花楹的睡穴。

抱着身子軟下來的花楹,夜笙細心的将花楹放置在床上,然後,起身閃入了書房之中。

花楹所中之毒實在是太奇怪了,臉部瞬間被毀的慘不忍睹,而身上其他地方的肌膚卻并未受到任何的影響。

一夜未眠,夜笙翻遍了所有的資料,最終在一本古籍上找到。

原來,花楹所中的毒是正是天下奇毒——誅顔。

要解奇毒誅顔,必須“雕容”可解。

雕容即是解藥也是毒藥,若中雕容之毒,其容貌可以緩緩改變,甚至骨骼的形狀特質,也會随之改變。

昏暗的燈光下,夜笙怔怔的望着手中的古籍,想起日間所遇,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極爲大膽的想法。

……

黑暗終究會過去,太陽終究會降臨,次日,一夜好眠的花楹猛然驚醒,有些顫抖的覆上臉頰,尖銳的疼痛告知她那殘酷的事實,她的臉毀了。

這一切不是夢,是真的!

花楹身子顫抖的來到銅鏡前,眼睛緊閉,她不敢去看,她的臉究竟變成了什麽樣子,是不是很惡心,會不會像被毒蝕過般腐爛不堪?

腦中出現無數可怕的幻想,花楹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捏着桌角的雙手因爲過度用力而指節發白。

當她被自己的想象而吓得不敢面對時,那熟悉的聲音忽然在腦海中響起“相信我,我會幫你解毒的。”

猛然間,花楹升起了無限的勇氣。

夜笙醫毒那般厲害,他一定可以幫自己解毒,恢複原來的容貌的,一定可以的。

她不怕,現在的一切隻是暫時的,她一定可以恢複了。

心裏給自己打着氣,花楹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睜開眼睛。

就在這時,夜笙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阿楹。”

“笙哥哥?”

花楹轉首,看向來人。

一夜未眠,夜笙看起來依舊精神挺拔,神采飛揚。

此刻,正兩眼含着榮光的對花楹解釋道:“我查過古籍,你中的是一種名爲誅顔的奇毒,唯有雕容可解。”

“雕容?那裏可以找到雕容?”

花楹緊張的追問。

聽得花楹的問題,夜笙眼光變得有些暗淡,歎息道:“雕容難得,想要讓你瞬間恢複容貌,是不可能的了。不過你放心,等這次大會完畢,我就帶你去尋找雕容,一定幫你恢複容貌。”

“謝謝你,笙哥哥,你對我真好!”花楹滿懷感激的謝道。

是夜笙将她帶離那陰寒的地牢,是夜笙将她帶回夜府,是夜笙教給她醫術和毒術,也是夜笙教給她劍術和召喚之術。現在,她中毒毀容,夜笙還答應給她尋藥解毒。

雖說夜笙拿了娘親骨生花冰藍曼陀羅,可夜笙爲她所做的一切,她是真心感激。

對上花楹誠懇的眼眸,夜笙心神一震,擡手在花楹頭上揉揉,錯開花楹那依舊明亮的眼眸,見花楹不再糾結毀容一事,道:“好了,不要胡思亂想了。”

“若是我的傷參加不了比武呢?”

“無妨。好好養傷要緊。”

“恩。”

……

幾日轉瞬即逝,在紫川城越來越熱鬧的時候,風雲聚會的時間到了。

這樣的比武,雲荒大陸三年一度,這次由紫川城舉辦。

比武的地點,就設立在紫川城城中心那巨大的演武場上,龐大的演武場散發着肅穆莊嚴的氣息,各個地方都有紫川城城主的護衛隊牢牢把握,負責整個聚會的秩序。

演武場,分割成兩部分,一方是男子比武處,一方是女子比武的地方。

聚會還沒有開始,就有來自各地的數萬武者激動的坐在看台上,猜測着此番将是誰家子弟力壓群雄,獨領風騷。

這等由天下各城各國各門各派的年輕一輩的武林大會,每次舉辦都讓無數武者着迷,觀看這些優秀的人才間的博弈,吸取經驗。

要知道,天下武功的底蘊都在這些名城名派手中,等閑難得窺得其中奧妙。

随着青年才俊的漸漸入場,演武場中的氣氛越加的熱烈,尖叫聲那是此起彼伏。

看到自己喜歡的才俊出現,特别是那些俊男美女,人們的反應更是激烈。

“是赤麟城的人,玉箫公子還是那樣的俊秀無雙。”

“那邊是金龍城的,看,還有黑水城,碧落城的人。太帥了,不僅帥武功還好,真是羨煞人也。”

“快看,那不是紫川城城主的弟弟墨洲公子嗎?還是那般的溫潤迷人!”說的赫然就是剛剛走進的一席青衫的墨洲。

随之一起進入的藍靈兒更是深受武者喜愛。

“是藍城主的女兒,小小年紀就展露出如此天人之資,将來又是一位風靡萬千的大美人。”

“是呀,是呀!有其母之風啊!”看台上,一個微胖的男子滿目精光的開口道:“不知道咱紫川城那位最出名的玄冥城世子爺此番會不會出現?聽聞一向片葉不沾身的世子爺之前竟親密的拉着一位絕色女子,好想見見這位女子,到底是怎樣

的容顔讓咱們這最冷酷無情的世子爺都動心呢了?”

旁邊一個賊眉鼠眼的高瘦的男子聽聞此言,故作神秘的說道:“這個,我聽我大表哥的舅娘的侄子的小表弟的表姐夫的相好的說,那位女子可不是人?”臉上一副自得的神色。

“什麽?你這哪聽來的胡話,不是人還是妖啊?”微胖男子故作惱怒的發問。

高瘦男子一拍大腿,滿臉誇張,“你說對了,聽說那個女子是花妖,最擅長用容貌誘惑男子了。”

高胖男子不信,鄙夷的斜睨一旁的男子,嘲諷道:“最擅長誘惑男子的不是狐狸精嗎,什麽時候成了花妖了?”

一旁眼尖的男子急忙拉住就要按捺不住想要動手的兩人,指着前方道:“快不要說了,快看,世子爺出現了!”

“啊!他身後的那個女子,蒙着黑紗的那個女子是不是就是傳聞中的那個女子啊!太過分了,怎能蒙住臉了?”

因臉上的傷,花楹隻得以黑紗覆面跟在夜笙身後步入聚會的場地,絲毫不知道,在觀衆中好些沖着她的面容而來的人有多麽的失望。

“世子,三小姐。”

眼尖的藍靈兒看見兩人,急忙招呼道。

“藍小姐,二公子。”

四人互相見禮,後又分别坐在各自代表的城池之處。

“金龍城城主到……”

“黑水城城主到……”

“銀翼城城主,昭華長公主到……”

韓子輿攜昭華公主步入主座。

看着一身華麗衣裙,表情傲然的昭華公主,花楹恨恨的握緊拳頭,眼中迸發着炙烈的恨意,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手刃昭華公主,爲母報仇。

“藍幽城城主到……”

藍魅一襲寶藍色華服,以金銀兩色繡線,滿繡牡丹蝴蝶,雖有些年紀,卻更加美得不可方物,更因歲月的沉澱,多了一份婦人特有的雍容雅緻,更加的吸引人。

走過一身華服的昭華公主身邊,藍魅不屑的一哼,氣的昭華公主滿臉怒色又施施然的走開。

藍魅,你……

被藍魅赤裸裸的嘲諷,昭華公主更是怒不可及,想要暴起,卻被一旁的韓子輿拉住。更是惱怒,滿眼含火的射向韓子輿。都是這個人,怡甯危在旦夕,他竟然還不忘去看藍魅,當她死了不成。

哼,以前是那個賤婢,現在又是藍魅這個賤人,韓子輿,這筆帳,咱們回去慢慢算。

無奈的看着昭華那盛氣淩人的模樣,韓子輿是滿心的煩躁,心裏越發的想念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子。

“紫川城城主到……”

一身墨衣的銀發男子墨拓帶着一股狂傲不羁的氣勢穩穩步入。

“風雲聚會即刻開始!”

狂傲的聲音帶着無窮的威勢在演武場上響起,隻此一句,墨拓再不廢話,轉身入座。

“嗷嗷嗷……”

演武場上響起激烈的喊聲,如此簡單有氣魄的開場白,也隻有最爲狂傲不羁的紫川城城主做的出來。

比武馬上開始。

因着花楹實戰經驗不多,夜笙帶着花楹來到女子組的擂台上觀摩,希望花楹能汲取一些實戰上的經驗。

正在比武台上的是來自藍幽城的一個大概二八年華的藍衣女子,對戰來自銀翼城的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紅衣女子,因着兩城城主不和,這兩人之間的比武也是殺氣騰騰,招招緻命。

藍衣女子雖然年紀上比紅衣女子略小,可劍術一點都不含糊,身法輕靈,身形快速的遊走間,劍招絲毫不亂,淩厲快速的攻向對方。

而紅衣女子的劍術則是大開大合,厚重十足,每一次攻擊,帶起強烈的破空之聲,勢若雷霆。

兩人一快一穩,藍衣女子雖劍法精妙,但紅衣女子也是守得密不透風。

“你看,誰會勝?”花楹仔細看過比武台上的二人,雖說對昭華公主手下的人毫無好感,但,看那形勢,花楹還是客觀的回道:“那藍衣女子雖身法輕靈,可她一直在攻擊,而那紅衣女子以守爲主,保存實力。若藍衣女子一直

久攻不下,那一直待藍衣女子力竭時,就是那紅衣女子出招之際,藍衣女子必敗。”

聽了花楹的回答,夜笙但笑不語,沒有評價,隻是沉聲道:“任何比武,不到最後,誰輸誰赢都不可妄下定論,你仔細觀察。”就在兩人說話見,比武台上的情形忽變,原本一直占據優勢的藍衣女子明顯力有不及,動作愈來愈慢。一直守而不攻的紅衣女子臉上露出一抹惡意的微笑,手中劍夾雜着淩厲之勢向着藍衣女子而去,赫然

是打着将藍衣女子抹殺的心思。

“這女子心思着實狠毒,怎能傷人性命!”見此情形,花楹憤怒的低喝,果然,銀翼城的人都和昭華公主一樣,心思狠辣。

“看下去你就知道了!”不同于花楹外露的情緒,夜笙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幽然道。

強忍着怒意,花楹看向比武台上,眼看那紅衣女子的劍勢就要劈到藍衣女子身上時,那看似力竭的藍衣女子身形猛然加快,厚重的劍隻劈到藍衣女子的虛影上。

紅衣女子一愣,就這麽一愣的瞬間,藍衣女子的猛然出擊,直直的指向紅衣女子的喉間,隻要藍衣女子微微用力,紅衣女子必定命喪當場。

“承讓。”藍衣女子高聲道。

原來,看着那紅衣女子守得一絲不露,藍衣女子故作力竭引得紅衣女子攻擊,紅衣女子果然上當了。此戰,她赢了。

“藍幽城藍冰水勝。”

勝負已分,自知上當的紅衣女子滿臉不忿的離開比武台。

“如何?”

夜笙轉頭看向一旁的花楹,挑眉問道。如此戲劇化急轉的劇情讓花楹歎爲觀止,聽到夜笙的提問,花楹想了想回道:“當己方的優勢不能完美的發揮出應有的效果甚至可能成爲劣勢時,不能一味固執,應當改變戰術,将劣勢化爲優勢,方能緻勝

。比武不僅是武力的對戰還有智慧的較量。”

“孺子可教。仔細觀察其他人是怎麽對戰的,什麽類型的該如何應對。假設自己是其中一方,該如何應對。”夜笙道。

這一天,夜笙都帶着花楹在女子組這邊,每次有人對戰,花楹都念念有詞,然後聽夜笙給她分析,指出她所說中的不足。

一直到夜幕降臨,夜笙才帶着意猶未盡的花楹離開演武場。

接下來幾天,夜笙和花楹都重複着第一天的事情,直到,輪上花楹出戰。

花楹的對手是熟人,就是藍幽城城主之女藍靈兒。知道花楹的對手是藍靈兒之後,夜笙放下心來,雖然花楹的武力不及藍靈兒,但是,在藍靈兒手下,花楹的性命定會無虞。因着這日也是夜笙比武的時間,是以,夜笙隻得将花楹放在女子組,自己往男子

組而去。

“藍幽城藍靈兒對戰幽冥城三小姐夜莺,比武開始!”

藍靈兒笑着看着對面黑紗覆面的花楹,禮貌的拱手道:“三小姐,請。”

花楹回禮,“藍小姐,請。”

兩人習的都是輕靈的劍術,打鬥起來,分外好看。因着花楹學的隻是保命的劍法,劍術上比之藍靈兒差之不少,但藍靈兒看在花楹是夜笙的妹妹的情況下,并沒有像以往一般,出手就是淩厲的劍勢,而是,刻意又不明顯的跟花楹喂招。如此一來,兩人倒

也戰了個旗鼓相當。

兩人這一番你來我往,劍勢淩厲卻不帶殺氣,感覺差不多了,藍靈兒這才手上使力,架住花楹襲來的劍招。花楹自知及不上藍靈兒,後退一步拱手道:“藍小姐劍法精妙,夜莺知不敵,夜莺服輸。”

“夜三小姐,承讓。”

卻說,花楹一出現在比武台上,看台上的昭華公主猛然目露精光,死死的盯着比武台上的花楹。那個面覆黑紗的少女怎麽那麽像那個從地牢中逃走的那個賤人的女兒,該死的賤人,就是因爲她的逃脫害的怡甯危在旦夕,她竟然還如此膽大包天,膽敢出現在她的面前,看她不抓住這個賤奴,取她的骨

生花爲怡甯解毒。心中暗恨,眼見台上的花楹攜藍靈兒就要離開,昭華公主急忙起身,也顧不上風度,一把抓住就要離開的花楹,目光陰毒的在她覆着黑紗大的臉上掃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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