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懊惱摸不着頭緒。
真是危險至極!
夜笙頓時冷了眼,自花楹手中猛的抽出左手,聲音已不似平時清冷,有些喑啞魯莽,“這不是你該問的!”
氣氛頓時凝滞。
隻有夜笙那沉悶聲音在空中久久回蕩。
花楹愣愣瞧着自己的手。
她知道夜笙厭她,自囚牢中被他所救出來之後,他一路都在嫌棄她的髒亂,所以她一直在努力做好。
之前九日在龍馬香車裏,兩人關系有所改善,她便以爲他不會再嫌棄她了,這才大着膽子抓了他的手來問……
如今看來……确實是她逾越了!
他不喜人碰觸。這怪異的習性,她是知的。
夜笙輕咳一聲打破僵局,打開醫藥箱,取出清洗傷口的藥水面紗和藥膏,捉了花楹左腿過來,撕開褲腿,解開包紮的繃帶,花楹左腿傷處露了出來。
原本腫的厲害的左腿,此時腫已消得差不多,傷口縫合處已長出新的粉嫩的皮膚,隻是傷處附近的肌膚依舊是一片青紅紫綠的淤青,傷未完全褪去。
夜笙拿了沾了藥酒的面紗洗掉傷口處的殘藥,再以食指輕按在傷斷駁接的腿骨處,仔細感受那駁接處愈合的程度,待覺得傷骨愈合得不錯時,再敷上新藥,重新包紮好。
夜笙一直埋着頭,沉默做着這一切。
因剛被夜笙輕叱,花楹也不敢再輕易插話,隻得默默瞧着夜笙作爲。待他收拾了藥盒準備離開時,花楹終于是忍不住,還是将憋在肚子裏的話,問了出來,“你說過我跟你回紫川城後,答應你三個條件,你便将我娘所化曼陀羅還給我,如今,我已經跟你回到了紫川城,那能
不能告訴我,那三個條件是什麽?”夜笙停了腳步,那黑色背影看起來有些孤寂,聽得花楹的話,轉過身來,俊顔微冷,一字一頓,“第一個條件,做好夜府三小姐,不得有任何纰漏,不得讓任何人懷疑你不是小夜莺,否則,你不但拿不到冰
藍曼陀羅,很有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
見花楹一臉訝異,夜笙頓了頓,問:“懂了麽?”
“我懂。”
花楹微微點頭。
“如此甚好。”
夜笙勾唇淺笑,眸中笑意卻不曾達至眼底。
言罷,他已大步邁出房門。
花楹透過琉璃窗,看到那黑色身影漸漸消失在楊花别院的盡頭,勁瘦高挑的背影,卻有着說不出的落寞和倔強。
果然如夜笙所言,次日一早,教習嬷嬷便準時出現在了楊花别院。
花楹原以爲自己學習能力夠強,又非常自覺,定會輕而易舉過教習嬷嬷這一關的,沒想到教習嬷嬷極爲嚴苛,對花楹的一舉一動要求得盡善盡美。
花楹稍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教習嬷嬷手中的軟鞭,便毫不留情落下,打在花楹後背上,痛得鑽心,卻不會留下任何的笞痕,真是對于鞭笞人一事,火候掌握得入木三分,老道得很。
花楹奇怪,這麽厲害的教習嬷嬷,從哪裏來的。
後來子規悄悄打聽,卻吓了一跳,這教習嬷嬷沈氏,竟是從帝都皇宮中退下來的,她原來就是公主的教習嬷嬷。因此,她教花楹的那一套,照搬皇族中公主的教養之道。
而五溪也捧了高高一疊線裝的書籍,站在了花楹的床頭,那是夜笙連夜爲她甄選的書籍,以識文斷字和醫書藥書爲主,要她日日翻書習字。
原來五溪竟是識文斷字的,并且寫得一手極爲娟秀的簪花小楷。許多時候,花楹不懂的地方,不認識的字,都會請教五溪。
讓花楹沒想到的是,身邊的子規,竟是個懂武功的。
夜笙後來又來過一次,教了花楹一套入門築基的心法之後,便讓子規督促着花楹日日練習。
花楹腿不能動,但是在子規的督促之下,依舊日日盤腿坐在暖閣上練習築基心法,爲将來習武打好基本功夫。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花楹窩在楊花别院中,由教習嬷嬷、子規和五溪的陪伴,過得忙而不亂,竟也風生水起。待她腿傷好了之時,自楊花别院中走出去,出現在夜笙面前時,夜笙望見那脫胎換骨的少女,竟有片刻的迷茫,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