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耳朵是有毛病了還是怎麽的,簡直是溝通無能。還是頭一回見到有把這種事往自己頭上栽的,真是奇葩。
蘇遙氣得直翻白眼,就差趴在他耳朵上大喊了。
樂白都替他家王爺捏了把汗,悄悄地咳嗽了一聲,提醒主子不要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就算是頭上被扣了個養私生子的帽子,也不必……那麽激動吧。
蕭譽難以置信地瞪着眼前這個小丫頭,甚至有了一種想把她腦殼撬開看看的沖動。
“你敢污蔑本王……的哥哥,就不怕犯殺頭之罪嗎?”看來,他是對這丫頭太過寬容了,所以才讓她越來越無法無天,什麽話都敢說出口了。
這怎麽莫名其妙的,就往他身上栽了個私生子?
他連個女人都還沒有,怎麽會有私生子!
偏生那個丫頭還在大聲嚷道:“我是說晉王,晉王有個私生子,我剛才看見了,都有四五歲了!你們以爲,把一個孩子藏起來就行了嗎?真是無恥!”
蘇遙憤憤地罵了他一通,反正他們兄弟是一胞同生,又有同一張臉,罵誰的感覺應該都差不多。
她是罵爽了,但蕭譽的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了。
他正想把蘇遙拖走,樓梯口上卻冒出來個小小的身影。
蕭笙看着眼前這一幕,略微歪了歪頭:“你是晉王叔叔,還是楚王叔叔?”
這個問題讓蕭譽一愣,沒有立刻回答。
蘇遙卻已經大驚小怪地問了出來:“叔叔?晉王難道不是你爹嗎?”
蕭笙卻搖了搖頭,非常認真地說道:“當然不是,我爹爹早就死了,我叫晉王做叔叔啊。”
聽到這小人兒說出的話,蕭譽的臉色終于和緩了些。
還算這小子有良心,給他正了名,這下那丫頭應該沒話說了吧,他這麽正人君子,怎麽可能弄出私生子來?
他本來覺得蘇遙聽到真相,至少也會露出點歉疚的表情,沒想到擡眼看去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完全沒有任何愧疚的意思,反而一臉的憤然。
“連小孩子都騙,真是太無恥了。”蘇遙嘀咕了一句,是考慮怕蕭笙聽到才把聲音壓低了些。
但那小子的耳朵不是一般的尖,這樣竟然都聽到了。
“晉王叔叔沒有騙我啊……”蕭笙提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但畢竟是年紀小,語氣稍微有點猶豫。
蘇遙在他面前蹲下來:“你不是說,你爹爹很久以前就不在了嗎?那你今年幾歲?”
蕭笙伸出五根手指頭:“五歲。”
“好,那你最後一次見到你爹爹是什麽時候?”蘇遙連連發問。
這個問題可把蕭笙難住了,他想了半天,才郁悶地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那你還記得你爹爹長什麽樣子嗎?”
面對這個問題,蕭笙口中說出的答案也同樣是否定的。
“這不就結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爹爹長什麽樣,怎麽能證明晉王不是你爹爹呢?”蘇遙循循善誘道,自己都要佩服起自己的機智來了。
說話的時候,她也仔細打量了一下蕭笙的五官。
這孩子的五官很是清秀,眉眼處和那倆渣男真的挺像的,發現這一點後,她暗自撇了撇嘴,又在心裏詛咒了那倆家夥一通。
照她看來,蕭笙一定就是晉王的私生子,要不然他好端端的一個王爺,幹嗎要這麽藏着掖着的把一個孩子養在府裏?
看到蕭笙臉上已經露出了半信半疑的神色,蕭譽氣不打一處來,立刻上前拉起蘇遙,毫不客氣地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蘇遙當然是要拼命掙紮了,但她今天還沒吃過一頓正經飯,力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蕭譽一邊制止着她的反抗,一邊盡量和顔悅色地問蕭笙:“你來這裏有什麽事嗎?”
一旁的劉嬸賠笑道:“小少爺是想殿下了,所以自己一個人跑了出來。”
蕭笙像個小大人似的倒背雙手,一闆一眼地說道:“我在屋子裏獨守空房,太寂寞無聊了,所以想出來走走。”
蘇遙的嘴巴還被牢牢捂着,眼睛卻一下子瞪大了。
這孩子……怎麽能把這種詞也拿來亂說,早知道他這麽喜歡活學活用,剛才她就不随口胡扯了。
果然,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劉嬸的表情都變得十分耐人尋味,氣氛也一瞬間尴尬了起來。
“小少爺,這個詞你說的不對,以後不能随便說了,聽到了沒?”劉嬸蹲下身子好言好語地勸道。
蕭笙卻一伸手,指着蘇遙說:“是這個姐姐教我的,她說獨守空房就是很寂寞無聊的意思,我就是很寂寞無聊啊,爲什麽不能這樣說?”
蘇遙的内心再度抓狂,小朋友說起話來要不要這麽邏輯清晰啊?
這麽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别人該怎麽想她啊?
幸好她當時看蕭笙是個小孩子,才沒有解釋爲空虛寂寞冷,要不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然而,聽到蕭笙的話之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轉向了蘇遙,表情十分詭異。
蘇遙很想抗議,因爲獨守空房這個詞明明就是蘇錦說的,但是被蕭笙這麽一解釋,所有人都會以爲她在教小孩子奇怪的東西的。
這個黑鍋……她背的真是冤枉啊!
“看……看什麽看,我隻是……”蘇遙還沒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手腕就被人狠狠抓住了。
蕭譽再也聽不下去了,怒氣沖沖地拖着她就走,幾乎是把她半拖半抱地拉出了小樓。
在要被拖下去的時候,蘇遙隐約聽到蕭笙叫了一聲“晉王叔叔”,但她回頭看的時候,卻看到蕭笙還是在直勾勾地盯着這邊,并沒有進房間去,而晉王也沒有出來。
看來蕭笙那小子看上去挺聰明的,也有糊塗的時候啊,連晉王和楚王都分不出來,蘇遙腦子裏蹦出了這麽個念頭。
隻不過驚鴻一瞥後,她就被拖下了樓梯,别說是晉王了,就連蕭笙和劉嬸樂白他們都看不見了。
不用說,這次蘇遙想要見到晉王的行動,又以失敗而告終了。
而她現在需要頭疼的問題,就是怎麽解釋獨守空房這件事了。
但她在心裏白白醞釀了半天,這男人卻根本沒有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
等回到了新房,房門被大力甩上之後,蘇遙就被蕭譽抵在了門闆上。
“你聽我解釋……”在眼前男人危險視線的注視下,這句解釋的話顯得特别無力。
“獨守空房很寂寞是嗎?”深邃的眼眸危險地眯了起來,蕭譽的目光緊緊鎖住那張妝容精緻的小臉,聲音裏的怒氣壓都壓不住了。
“你聽我說,這句話不是我說的,是蕭笙來問我的。”蘇遙硬着頭皮解釋道。
蕭譽怒極反笑:“他一個小孩子,怎麽會知道這種詞,明明就是你耐不住寂寞說了這樣的話,現在還要把責任都推到小孩子身上?”
“他是聽……”
蘇遙還沒來得及把蘇錦說出來,已經被他打斷道:“閉嘴,本王現在不想再聽你說任何一個字!”
突如其來的怒氣已經控制住了他的頭腦,蕭譽現在滿腦子都是熊熊燃燒的怒火。
今天按理說應該算是新婚之夜,但他隻離開了一下,這丫頭就敢提着裙子到處亂跑,還連獨守空房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寂寞?空虛?”他騰出一隻手來捧住她的臉,隻不過這一次并沒有之前的溫柔,而是十分用力,每從嘴裏多迸出一個詞,他手上的力道就加大一分。
蘇遙差點以爲這人有順風耳,能聽見自己心裏想的是什麽。
他怎麽知道,她剛才想了空虛寂寞冷這幾個字?不過還好,他沒說出“冷”字來,可見并不能聽見她的想法,隻是碰巧蒙對了而已。
“看來,我不做點事情,是不能讓你安分地待在這裏了。”他的手沿着她的脖頸一路下滑,在衣領邊緣停留了一瞬間後,便毫不猶豫地扯開了她的前襟。
蘇遙驚呼一聲:“你别亂來!”
蕭譽卻冷笑一聲:“這算什麽亂來?”嘴裏說着話,他的手也沒有閑着,大紅喜服上精緻的盤扣被毫不留情地扯開,紅色嫁衣委地,蘇遙的肩膀已經露了出來。
“你……你這是亂倫,要……要被浸豬籠,拖出去遊街的!”蘇遙太過緊張,說話的時候都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話也說得斷斷續續的,氣勢全無。
聽到了這樣威脅的話,蕭譽隻是付之一笑,傾身貼近她的臉頰:“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會知道?”他的目光毫不客氣地下落,根本沒有一點避嫌的意思。
“我會說出去的!”蘇遙咬牙切齒地威脅他道。
蕭譽撇撇嘴,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那就随你了,反正到時候迎來怎樣的刑罰,你也跑不了,”他的眼神突然一變,“好了,不用再廢話了,春宵苦短,何必浪費?”
蘇遙想要尖叫,但唇已經被堵上了,隻能發出一些嗚嗚的聲音。
那樣的聲音與其說是呼救,倒更像是撒嬌的動靜。
她被牢牢地壓在房門上,奮力反抗也隻能讓門闆發出咯吱咯吱的動靜而已。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讓蘇遙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架在大火上烤似的,臉紅腦脹的。
不知道是因爲太餓了的緣故,還是因爲眼下的意外狀況,蘇遙隻覺得自己手腳發軟,護在胸前推拒的手臂也越來越沒有力氣。
她最後用力掙紮了一下,便再也站不住了,雙腿就像是棉花一樣,失去了所有氣力,而她整個人也順着門扇慢慢下滑。
等蕭譽察覺了異狀睜開眼睛時,隻來得及伸手撈住她軟軟下挫的身子。
她臉上的潮紅仍未褪去,但眼睛已經閉上了,連呼吸都微弱了許多。
看到她虛弱的樣子,蕭譽終于從剛才的狂熱中清醒了過來。看着軟倒在自己臂彎中的少女,他的目光很是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