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些天在楚王府過得不賴,連嘴巴都被養刁了,小青提來的食盒裏不過是普通的清粥小菜,蘇遙當然不會有什麽胃口。
反正也不餓,索性先熟悉下這個房間,看看有什麽能加以利用的東西好了。
上回的裝備丢在了王府的小樓上,所以蘇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床帳上的鈎子取下來,重新做一個爪鈎,以備不時之需。
她正在費勁折騰着,耳朵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聲輕響,正是從身後的窗口處傳來的。
察覺到了有人闖入,蘇遙卻仍是站着不動,直到那人把手搭上她的肩膀時,她才猛然扣住對方的手腕,輕巧地卸去對方的力道,同時借力一甩,把那人往床上甩去。
出乎意料的是,事情進行得很順利,那人沒有任何抵抗地被她甩了出去,一頭跌進重重疊疊的床帳裏。
本着不留給敵人任何機會的原則,蘇遙在第一時間飛身撲了上去,牢牢地壓住對方,手上磨尖了的鈎子已經毫不客氣地貼上了對方的喉嚨。
“原來蘇小姐這麽迫不及待。”薄唇微啓,蕭譽的語氣裏帶了點戲谑的味道。
原來是他……蘇遙臉上一紅,忙收了鈎子就要爬起來。
誰知她才剛撐起半個身子,腰上就突然一緊,不容置疑地把她重新按倒在身上。
在毫無心理準備的狀态下,蘇遙的下巴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胸膛上,門牙都覺得有些發酸了。
這男人是用什麽做的?簡直想鋼筋混凝土一樣硬,不知道她有沒有摔成個扁下巴。
“你有病啊,還不快放開!”她沒好氣地擡起頭來瞪着蕭譽,卻發現在這種角度看來,他的臉顯得更妖孽了。
尤其是此刻,他正垂眸看着自己,低垂的長睫爲墨色眼瞳添了一點兒溫柔的神氣,眼神簡直能膩死個人了。
如此近距離地觀賞美男,讓蘇遙不争氣地咽了下口水。
還有他的嘴唇,雖然挺薄的,但曲線卻很分明,顔色也很誘人,尤其是上唇,起伏得恰到好處,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仿佛是天生帶來的一樣。
蘇遙不禁在心裏暗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神之弓”,記得從前在網上看到過,說那是世上最完美的唇形,最适合……
潛伏在心裏的色女天性悄悄地冒了頭,蘇遙盯着他輪廓優美的唇,認真地考慮着親上去會是個什麽滋味。
上次……她好像親過一次了,隻是那時候她身中媚藥,根本沒好好去體會。
那麽現在,要不要抓住機會試試呢?
蕭譽本來是想逗逗她,誰知道這女人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了,竟然盯着自己不放了。
被她奇怪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蕭譽動作生硬地把她推到了一邊,自己随即翻身坐起。
蘇遙這才覺出自己的失态,臉上的熱度不免又高了幾分,忙搭讪着想要掀開床帳透透空氣。
可惜鈎子都已經被她拆下來了,這床帳根本挂不起來,蘇遙隻好硬着頭皮鑽了出去,到窗子跟前透透氣。
她剛才是怎麽了,竟然對着那個花心的家夥産生了那種想法,真是丢臉啊,前世的定力都跑到哪兒去了?
蘇遙正在煩惱,蕭譽卻撿起了掉在床上的爪鈎,放在面前仔細端詳了下。
這個東西,和上次她逃跑時用的是一樣的,這種玩意兒,是采花大盜和宵小之輩才會用的,爲的是翻牆入戶方便些,可是,她怎麽會用這種東西?
看到這個,蕭譽越發笃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那就是這個蘇二小姐絕對不簡單。
剛才她用一根假的發簪,就試探了身邊的兩個丫頭,做事的利落勁兒讓他也忍不住想稱贊一聲了。
隻是……
蕭譽不動聲色地放下爪鈎,走到了她的身後。
“既然試探出了叛徒,爲什麽不立刻拿下審問?”要不是存心想躲在暗處看她怎麽行事,剛才他就出手把那個丫頭扣下,嚴刑審問投毒的主使了。
蘇遙毫不掩飾地沖他翻了個白眼:“你傻啊你!”
“蘇遙!”蕭譽面色一沉,從小到大,還從來沒人敢這麽說過他。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女人,柔弱得他一隻手就能捏死,是誰給了她這麽大的膽子,讓她竟敢這樣口無遮攔?
她大大咧咧地往桌子旁邊一坐,随便夾了根菜嘗了嘗,覺得難吃又呸呸地吐了,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年輕人做事不要沖動,這麽心急隻會打草驚蛇,放走真正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