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點年紀的小丫頭,不過是因爲睿弟不肯娶她,就生出了這樣狠毒的心思來,着實應該好好教訓一番。
蘇遙氣得咬牙切齒,那關她什麽事,晉王中毒的時候,她還在現代爲國家效力呢!
但是這種話說出來也沒人信,别人一定會以爲她是想逃避罪責,所以才信口胡謅,說不準還會把她當成是瘋子關起來。
自從她的靈魂穿越到這裏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要背負屬于蘇二小姐的過去了。
好吧,她認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那發簪上有毒,也不知道那個人是晉王!”其實蘇二小姐也沒什麽錯,負心漢當然是要人人得而誅之的,換了是現在的她,隻會下手更狠,發簪能頂什麽事兒!
蕭譽冷笑,眸底卻湧起了怒氣。
做錯了事還敢嘴硬,這丫頭當他是傻的嗎?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我要是真的想殺人的話,他現在早就死了,我絕對不會用這種蠢辦法,人沒殺成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蘇遙冷靜地開口。
她這麽一說,蕭譽倒是想起了那天在牢房裏發生的事。
他趕在行刑前夜去那裏,就是爲了讓她在恐懼的壓迫下說出事實真相,沒想到看到的卻是匪夷所思的一幕。
之前一直表現得怯懦可欺的少女,渾身是血地站在天牢裏,身上隻挂着幾片破布,換了一般的姑娘家早就羞得不知該怎麽好了,她卻沒有任何害羞的表現。
周圍橫了好幾個大男人的屍體,她卻像是看慣了似的,甚至還動手去扒了他們的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劃了幾下。
事後,他也派人去檢查過那些屍體,隻有一個人是先被閹了,然後才被抹了脖子。其餘的幾具屍體,都是一刀斃命,出手快準狠,雖然力道略有不足,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做的出來的,更何況她還是個少女。
因爲這個明顯的疑點,蕭譽特意派人收集了蘇遙從小到大的資料,她根本就沒學過武功,怎麽可能把幾個大男人殺了?
但是,現在看着她的眼睛,蕭譽卻覺得,她并沒有說謊。
那天她用發簪捅下來的時候,還猶豫了一下,特意避開了心口要害,隻是刺傷了他的右胸。而且她力氣很小,發簪入肉尚不足一寸,根本不是要緻人死命的樣子。
看到蕭譽眸中隐有松動之色,蘇遙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于是忙趁熱打鐵道:“你敢不敢和我賭一把?”
蕭譽看了她片刻,手上卻加了幾分力道,把她按得更緊了些。
他隻微微低頭,兩人的鼻尖就幾乎碰到了一起。
“賭什麽?”他的聲音很輕,暖暖的氣息拂在她臉上,帶來一點酥癢的感覺。
“就賭我是不是清白的,如果我能查出下毒的另有其人,你就要想辦法幫我擺脫罪名。”蘇遙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提議,然後靜靜地等他回答。
從前的蘇二小姐隻顧迷戀楚王,對他其實了解的并不多。
蘇遙雖然隻和他見了幾面,卻覺得他并非是傳聞中那個隻知道風花雪月的閑散王爺。當然,好色的程度倒是和印象中一樣,不,簡直比記憶中的那個楚王還會耍流氓!
“怎麽樣?”她不耐煩地催促了他一下,現在這個姿勢真是讓她覺得非常不舒服,好像自己變成了砧闆上任人宰割的魚似的。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低眉輕笑了一下。
蘇遙這才發現,這位楚王殿下笑起來的時候還挺無害的,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眉眼也跟着柔和了許多。
“你倒挺會算賬的,打了個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賭。”
蘇遙頗爲尴尬地咳嗽了一聲,她剛才确實是故意隻說了自己赢的好處,沒想到這貨這麽敏銳,一下子就發現了。
“好吧,要是我輸了,就……”蘇遙“就”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合适的說辭來。
當營妓?不行,萬一真找不出來兇手,她可不是虧大發了?
輸了就任他處置?也不行,這男人這麽變态,萬一提出些稀奇古怪的要求來,她恐怕比當營妓還慘。
見她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蕭譽輕蔑的笑了笑:“既然你這麽沒信心,這個賭不打也罷。”
說着,他終于放開了她,翻身坐起。
“好,”蕭譽揚一揚眉毛,“你要是輸了,就給本王暖一輩子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