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竟然睡着了!
不光是睡着了,而且還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張開的嘴邊隐約可見水漬,八成是口水。
雖然厭惡地皺起了眉,但蕭譽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了她的唇上。
那兩片紅唇小巧精緻,唇珠圓潤俏皮,一想到她之前主動貼上來的那一幕,他忽然覺得心口一緊,像是被隻小手抓了一下。
他長年待在軍中,對女人基本上沒什麽興趣,所以對弟弟蕭睿的風流做派十分看不上眼,但是現在……
蕭譽有些狼狽地轉開了目光,隻想趕快離這個禍害遠一點。
就是因爲這個女人,事情才搞得一團糟。
換了是别的女人,被退婚不過是哭一場就完了,實在不行就自己在家上吊尋死。可是這個女人偏偏纏着弟弟不放,搞得蕭睿提到她就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要不是因爲她,他們兄弟就不會交換身份,弟弟現在也不會重傷卧床,而他也不用頂着弟弟的名号去收拾這爛攤子。
總而言之,這女人就是個十足的禍害!
他心裏才剛閃過這樣的念頭,床上的禍害已經睜開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其實在被丢到床上的時候,蘇遙已經醒了,隻等這男人離開就迅速跑路,誰知道她裝了半天,他卻站在這裏連動都沒動,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蕭譽眼底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厭惡,原來她剛才那副樣子都是裝出來的,他最讨厭這種虛僞的女人了!
一念及此,他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見他有要走的意思,蘇遙心中竊喜,故意捏細了嗓子說道:“爺,您别急着走啊……”
在蘇二小姐的記憶中,楚王蕭睿一直視她作洪水猛獸,見了就要躲的,所以蘇遙才會故意這麽說,好讓這個男人再也提不起來見她的興趣。
果然,隻見他的背影一哆嗦,幾乎是一個閃身就不見了。
等他走了,蘇遙也立刻跳下床來,打開衣櫃找幹衣服,雖然隻找到了幾件男人衣服,但是正合她意。
從頭到腳都換了幹爽衣衫後,她這才有工夫照照鏡子。
這一照就吓了一大跳,她本來以爲身上的傷就夠吓人的了,沒想到臉上更要可怕,看來蘇瑩是擺明了要毀掉她這張臉。
仔細端詳了一下自己的臉,蘇遙眼底閃過了一抹冷光。
或許從前的蘇家二小姐懦弱可欺,但從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開始,一切就都不同了。
以牙還牙從來就不是她蘇遙的宗旨,她的座右銘是,誰敢惹她一指頭,她就要把那人的整條胳膊都卸了!
蘇瑩,你好好等着吧!
整整身上的衣服,蘇遙便悄悄推開窗戶,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這裏很有可能是楚王府,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座三層小樓,底下也不見有什麽守衛,不遠處有一道灰色的院牆,八成就是這王府的圍牆了。
能和蘇瑩攪合到一起的渣男,果然是沒什麽腦子,覺得把她關在這裏就能困住她了?真是太好笑了。
手邊沒什麽現成工具,蘇遙隻能把床帳上的鈎子卸了下來,又把床單撕成布條,做成個簡易的爪鈎。
她現在這副身子雖然沒什麽力氣,但有個好處就是瘦,說是身輕如燕也不過分,根本不用擔心那些布條承受不住重量。
有了這個好東西,蘇遙輕松地順着窗戶溜到了地面上。她本想把爪鈎扯下來留着以後用,誰知道臨時做的玩意兒就是不趁手,拽了兩下都沒拽下來。
看來,她隻能和自己穿越後做的第一件工具說拜拜了。
蘇遙借着月色辨明了方向,一溜小跑往院牆的方向去了。
沒了爪鈎,她想翻出去就隻能爬樹了。這對于蘇遙來說都是家常便飯,隻可惜現在身負重傷,所以嚴重影響了速度,費了半天勁兒才爬到一半。
好不容易看到個略粗壯的樹枝,蘇遙立刻抱住它大口喘氣。
現在她的身體素質是真不怎麽樣,想要出去混估計還要多鍛煉鍛煉。
氣還沒喘勻,她就聽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下來!”
是蕭睿!這貨剛才不是被她吓走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的出現簡直是給蘇遙打了強心針,她連歇也顧不得歇了,立刻站起來奮力向上爬去。隻要能從牆頭翻出去,說不準就有一線生機。
看着那個挂在樹上的小身影,蕭譽眼眸一眯,彎腰撿起顆石頭用力一彈,準确地命中了蘇遙腳下的那根樹枝……
聽見腳下樹枝發出的斷裂聲,蘇遙隻覺身子一沉,就重重摔在了地上。
一雙靴子停在了她面前,緊接着那個冷酷的聲音就從頭頂傳來:“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逃跑,蘇遙,我還真是小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