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實的狐毛披風上還殘留着男人的體溫,瞬間便把我全身包裹得暖洋洋的,似乎眨眼間便從隆冬臘月過渡到了陽春三月般。
落差之大使得我有一些的恍然,甚至于絲毫沒有察覺到,洛明堂已重新将我抱起往太醫院方向飛跑了過去。
我被洛明堂用披風包裹着,緊緊貼在其胸前。
然而一路上聽着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我心底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漸漸融化,瞬間已消失無蹤……
終于來到了太醫院門口。
如管事姑姑們所擔心的那樣,太醫院的人果然不願意給我這等卑賤之人看症。隻有一個好心的學徒暗中塞了一些傷藥過來:“這些藥拿回去敷在傷處,一日一換,能不能好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謝謝小哥了。洛大人,既然藥拿到了,那咱們回去吧。”
能得些傷藥已算萬幸,我忍住疼痛把藥緊緊抱在懷裏,擡頭招呼洛明堂離開時,才發現那厮臉色竟是一片鐵青。
藥好歹到手了,他,到底還想做什麽?
還不等我想明白,洛明堂已然抱着我沉沉上前一步:“醫者父母心!你們難道就要這樣眼睜睜的見死不救嗎?”
“洛大人,我們也隻是照章辦事而已。要知道,皇宮裏頭的奴才這麽多,每天要是誰傷了手或傷了腳都要找我們這些太醫看症的話,那我們就算天天不睡覺也忙不過來啊。”當中一名太醫皮笑肉不笑地回了洛明堂一句。
“王太醫說得對,洛大人,還請你體諒體諒我們吧。”另一名太醫也從旁幫腔。
“這麽說,你們是不肯替她療傷了?”洛明堂雙目森然,似隐隐透出一抹煞氣。
“哎,我說洛大人你怎麽就這麽固執呢?爲了這樣一個卑賤的女人,你值得嗎?”眼見洛明堂扛上了,那王太醫的臉色也一下子不好看了起來。
“依我說,大家同朝爲官不如各退一步好了。這女子隻是傷了腳,并不是什麽緻命之傷,洛大人自取傷藥回去醫治便可,也犯不着在這裏與我們爲難……不值當啊。”
“值得!”洛明堂毫不猶豫地厲聲回應,“在你們眼裏可能隻是區區一條腿,但對一個舞伎來說,卻是她的全部!甚至于性命!如你們這般見死不救,枉爲醫者!”
“還有,今日若你們不肯替她醫治,我便守在這裏不走了!倘若皇上或太子得知問起,我也隻會将實情禀報,讓皇上或太子來判斷是非曲真!”
“你……”被洛明堂當衆斥罵,再加上拿皇上及太子相威脅,那王太醫的臉色當場漲成了豬肝色。
“咳咳……大家都在吵些什麽呀?”突然,一陣重重的咳嗽聲自門口處傳來。
衆人擡眼一看,皆微微變了臉色。
原來正是老院判大人回來了。
見到老院判出現,洛明堂卻是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