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身子剛一挪動,腳尖處的劇痛卻越發明顯,如有兩根毒刺正往肉裏狠狠紮入般!
我忍不住慘呼一聲,再度倒了回去:“腳——腳痛——”
此時,管事姑姑們也看到了地面上蜿蜒的血迹,不由得吓了一大跳:“怎麽會流了這麽多血!這下可怎麽辦才好?”
“先别慌,得趕緊找大夫過來看看。”
“大夫?現在哪來的大夫?再說了,那太醫可都是給宮裏貴人們備下的,我們這些奴婢根本沒這個資格。”
“難道就眼睜睜看着劍娘的腳廢掉麽?”其中一名姑姑已然紅了雙眼。
“沒辦法,這就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命哪~”另一名姑姑歎惜了一聲。
“讓開!”
突然,圍在我身前的兩名管事姑姑被人一把分開。
下一刻,一道高大身影已然出現在我面前,不由分說,雙臂一探,便将身材嬌小的我攔腰抱了起來!
我掙紮望去:“洛大人……”
“嗯,别說話,我什麽都知道了。我這就帶你去看太醫,無論如何總要先保住這腳!”洛明堂此刻臉容冷峻,隐隐透出一抹陰翳之色,與往日的溫潤簡直判若兩人。
看着那緊鎖的眉頭,我莫名的心頭一跳!
“大人,我等卑賤之人,無資格找太醫。”此時,一位管事姑姑卻猶豫着在旁邊提醒了一句。
呵,對了,自己怎麽就給忘了?自己隻是區區一舞伎,身份卑賤至極,命賤如蝼蟻,又何來的資格勞動太醫醫治?
右腳猶如被毒蟲鑽入,如蝕骨般一陣接一陣的赤痛!
這一刻的我心頭象是壓上了一塊沉甸甸的大石般,痛得無法呼吸。作爲一名舞伎,假如失去了一條腿,那簡直比死還要難受!
什麽前景,什麽期望都隻能化作煙滅。
就在我心灰意冷之時,耳邊卻突然響起一抹沉聲:“這舞伎也是人!難道堂堂一個太醫院真要見死不救不成?你們都讓開!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上一試。”
話音未落,我已然被洛明堂抱在懷中,蹬、蹬、蹬地沖出了宮殿。
殿内暖如陽春,殿外卻是寒風刺骨。
一路狂奔而出,下一刻那初冬的寒風已呼呼迎面而來。
身上隻穿着單薄舞衣的我一下子被凍僵了!不過也可能因爲太凍的原因,腳上的疼痛反而似乎減輕了一些。
洛明堂身上穿着錦衣棉服,還圍着輕軟的狐毛披風,爲了取暖,我不自覺地往其懷裏鑽了鑽……
似是有所覺悟,正在發足狂奔的洛明堂忽然一下住了腳,眸色深深地定定看着我。
我以爲他是在嫌棄自己剛才的舉動,不由得又羞又惱,雙手一撐,與之保持了盡量多的距離。
隻是下一刻,他的舉動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洛明堂突地往路旁石塊上一坐,一手緊緊将我環上,另一隻手卻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狐毛披風,迅速覆到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