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縱使如此,那手中的半支狼毫卻依然緊緊地握在手心,半分未曾松懈。
冷冷掃了床.上的女人一眼,宮羽謹突然扯唇一笑,隻是笑容中卻染上了一抹殘忍:“好,那我就等着,看你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聽到這話,姬千岫仰頭無懼地迎上其目光,神色間一片淡漠:“估計要讓你失望了。”
微微一怔,看着對面女人堅定而淡漠的神情,宮羽謹隻覺得自己的心正在一點一點地往下沉:“你當真要如此?”
姬千岫一聲不吭,隻那樣靜靜地坐着,如一汪深潭般,波瀾不興。
定定地盯着那倔強的眉目,宮羽謹莫名的竟有了一絲心軟:“公主,隻要你願意,他日複興墨國後,謹願與你共治江山!我爲皇、你爲後,地位不分高下。而且隻要你生下男兒,我便立馬将其立爲太子……這些恐怕連北冥澈也無法做到,而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公主,要不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宮羽謹說這番話時,姬千岫眯了眯眼,卻依然一言不發,隻管擺弄着手中的半裁狼毫……
此刻,姬千岫忽然想起了自己十二歲那年頭一回遇上北冥澈的情景。
至今想起,仍令自己心悸不已……兩世爲人,受盡謀算及折磨,唯一最美好的事情就是遇上了北冥澈。
一身正氣,戎馬生涯的他一心隻爲保家衛國,從不知情愛爲何物?直到遇上自己,才開始領略此間滋味,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生生将自己寵成了世間最幸福的女子。
得夫如此,自己此生再無所求。
“呵,終于暴露出你的狼子野心了?”想到這裏,姬千岫眼神一凜,沖對面的男人不屑地啐了一口:“隻是狼子野心又安能與鴻鹄之志相提并論?看在舅母份上,我勸你還是不要再癡心妄想了,還不如快些放棄了吧。興許這樣一來,還能留個全屍!”
“不要跟我提宮羽衣那賤人!”宮羽謹臉色越發清寒,竟有了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至于我與北冥澈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你就等着看吧。”
看着臉色鐵青的宮羽謹,姬千岫心底卻突然一下子放松了下來。
笑了笑,淡淡地收回視線,竟懶得再看那宮羽謹一眼:“道不同不相爲謀!你也不必再在此多費唇舌了。慢走不送。”
看着女子輕蔑的神色,宮羽謹心底莫名一窒,竟怒極反笑:“好!我就讓你好好看看,我與北冥澈到底鹿死誰手!”
話畢,宮羽謹再無半分遲疑,重重拂袖而去。
夜靜如水,姬千岫靜靜坐在床上,忽然就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呆子!你要再不來,我可就要生氣了……”
宮羽謹剛回到自己房門口,一直守候在門外的烈焰便迅速迎了上來:“少主,你回來了?公主那邊沒出什麽事吧?”
聽到烈焰提起姬千岫的名号,宮羽謹隻覺得一口悶氣憋在心口,不上不下的,卡得極爲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