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一臉冷然的姬千岫,再望了眼無聲無息的明心,宮羽謹轉身面向其他人,沉聲發問:“誰能告訴本座,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面面相觑一陣後,那吳氏終于上前一步撲通跪下:“回少主,奴才方才親眼所見,乃明心姑娘先拔的刀。而且……還劃傷了公主的手。”
此時烈焰也跨步上前:“少主,屬下剛才已查看過了,明心死于刀傷,現場唯一的利器就是明心所攜帶的匕首。”
“……”宮羽謹無聲回頭,這一回他深沉如水的目光卻落在了姬千岫手腕之上。
下一刻,他已一步上前,不容拒絕地一手掀開那染血的衣袖……
“該死!”一道極深的劃傷映入眼簾,低低地詛咒一聲,宮羽謹往後面一攤手,“藥!”
底下的人不敢怠慢,慌忙從身上掏出上好的傷藥,迅速遞到了宮羽謹手中。
“不敢有勞!”發現宮羽謹竟要親自替自己包紮傷口,姬千岫恨恨一使勁,想要将手抽回。
沒想到宮羽謹卻握得極牢,一時間竟動彈不得。
眼看宮羽謹手中藥粉便要灑上自己手腕,姬千岫鬼使神差地吐出一句:“放心,這點小傷還不至于要了我的命!”
宮羽謹緩緩擡頭盯了姬千岫一眼,然後才從喉嚨深處逸出兩個字:“别動。”
看到那如籠罩上一層黑雲般的臉龐,姬千岫突然記起眼前男人的深沉與計謀,不由自主地放棄了掙紮,悻悻地在心中啐了他一口。
極爲娴熟地灑上藥粉,并親自替姬千岫包紮好傷口後,宮羽謹這才擡頭認真地再看了眼前女人一眼。
姬千岫很鎮定,除了宮羽謹替其包紮傷口時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外,一直面無表情。
深深看了姬千岫一眼後,宮羽謹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烈焰領着衆人離開後,宮羽謹才鐵青着臉,一字一頓地看着姬千岫道:“公主果然聰明果斷!謹甘拜下風。”
涼涼地瞟了宮羽謹一眼,姬千岫一語雙關地道:“咱倆彼此彼此~再說了,我隻不過是順手替你除去身邊一條不聽話的狗而已。”
聽完這一句,宮羽謹目光久久停留在姬千岫臉上一會後,卻突然反怒爲笑:“好!很好!謹謝過公主相助之恩。”
“不謝。”姬千岫一臉的寵辱不驚。
“不要再逗留,待會就要出發了。”
話音未落,宮羽謹已重重一拂袖,揚長而去。
看着宮羽謹走遠,姬千岫目光似有似無地從坡地上某處一掠而過……那裏有一個被草叢遮蓋起來的小土洞,此刻裏面正靜靜地躺着自己用來刺傷明心的那枚鐵簪。
“公主,請上馬車吧。”此時,吳氏去而複返,一臉敬畏地沖姬千岫下了下腰。
“好。”
淡淡回了一聲後,姬千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草地。
回到馬車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上,姬千岫開始打起了盹。
隻是若此刻有人留心看去,便會發現,其實姬千岫内心并不如表面看起來那樣的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