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
北冥澈猛然一聲喝,驚得張賢身子一顫,不過下一刻他已領會了其意思。
跨前一步,張賢清咳兩聲後,才沖着太後微微一下腰:“回太後,今日天未亮,那莫掌櫃便在宮中服毒自殺了!”
“自殺了!?”太後及季念堂均一臉的猝不及防。
“沒錯!”
北冥澈一步走下台階,背着手緩緩踱至太後跟前,眸色深深:“其實皇後一早已懷疑那蝶衣布行以及寶月齋的人,所以昨日一出事,皇後身邊的奪魄便帶人截下了正要外逃出城的莫李二人!隻不過将二人押回宮後,那莫李倆人自知難逃一劫,于是便趁看管疏忽之機,一舉咬破藏于牙縫中的毒藥,當場毒發身亡!”
太後:“……”
得知莫掌櫃已服毒自盡,太後心中竟說不出到底是什麽滋味?
至于季念堂,此時的他更是驚得手腳發軟。
莫掌櫃自殺了?
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麽?
冷冷地眯着眼掃視了室内一圈,并将季念堂灰敗的臉色收入眼底後,北冥澈才一臉深惡痛絕地道:“季大人,莫掌櫃等人是因爲與皇後在生意上有所妒恨,而你呢?竟然就因爲一個小小的國子監而不惜與人串謀,要緻皇後于死地!你還真是敢作不敢當啊!”
季念堂:“皇上!臣……”
冤枉二字尚未來得及出口,門外已傳來一聲清亮:“皇上,卑職有事要禀報。”
“怎麽?追查到皇後的蹤迹沒有?”北冥澈一見到熾雲,立馬便直接無視了季念堂。
看到北冥澈滿臉的希期之色,熾雲突然覺得嗓子不知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竟然有些說不出口:“皇上……卑職已然查到,昨晚朝中大臣中唯有季府的馬車曾出過城,而且至到現在,馬車仍然未曾折返。”
“确定?”北冥澈手底禁不住微微一顫,卻仍強撐着問了熾雲一句。
“确定!卑職事後還曾到季府親自查看過,季大人日常進出所用車馬的确不在府中。”熾雲重重一點頭。
雖然這個消息有些殘忍,但熾雲卻仍不得不将其說出來。
畢竟查到這個消息就說明皇後極有可能已經被賊人用季府的馬車送出了京城……接下來,搜查的目标就應該放到城外了。
聽着北冥澈與熾雲的對話,季念堂雙手竟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直接“呯”的一聲再度跌到了地上。
完了!那莫掌櫃昨日的确曾向自己借馬車一用,還說是因爲家人從老家過來了,想借季府的馬車帶他們四處遊玩一番,也好讓他們長長見識。
自己當日并無多疑,而且自從自己被免掉太傅一職後,那些一直圍在自己身邊阿谀奉承的人都跑光了,唯獨隻剩下一個莫掌櫃待自己一如往昔的殷勤!
誰又能想到,他對自己竟是包藏着如此禍心……早知如此,自己說什麽也不會貪他的那點好處。
“皇上,還有這個!”熾雲邊說,邊将手中一本厚厚的帳本呈至北冥澈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