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一臉的平靜,但倆人心底實質卻如石破天驚般,久久未能平複下來。
眼看着前面就是自己的寝殿,楊太妃終于按捺不住,咬了咬牙,向柳太妃發出了邀請:“柳姐姐,若是得空,不如賣妹妹我一個薄面,且到裏面喝杯茶,吃上些點心再走?”
前面柳太妃雖然住了腳,但卻一直沉默不語,甚至連身子也沒往楊太妃這邊轉一下。
就在楊太妃以爲自己的示好會遭到拒絕時,柳太妃卻終于動了……
極慢地回過身子,柳太妃竟沖素日不大對頭的楊太妃微微一笑:“既是妹妹好意相邀,姐姐我又怎能不從呢?”
邊說,柳太妃邊蓮步輕移,上前執上楊太妃之手:“走,咱姐妹是該好好聊聊了。”
驚訝于柳太妃的巨大轉變,楊太妃一時竟回不過神來,隻管怔怔地被柳太妃牽着走進了自己的寝殿……
“你也懷疑皇後懷孕了?”聽完柳太妃一番話後,楊太妃越發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忍不住的,她便開始暗暗捶胸頓足不已。
早知如此,就該趁太後往椒房殿擴充宮人時偷偷塞一個半個自己人進去,這樣一來,自己将來也不至于太過被動。
将楊太妃的神色收入眼底,柳太妃已然猜出其心中所想,其實自己又何嘗沒有這般想過?隻是如今已成事實,自己再多的懊惱後悔也是沒用了。
“妹妹,要知道因爲國子監一事,皇後對我倆的皇兒可是厭惡得很!如今她若再得皇子的話,估計這後宮就再也無人能與之抗衡了……”
說到此處,柳太妃卻将話頭一頓,繼而意味深長地瞟向坐在旁側的楊太妃。
柳太妃此言正好戳中了楊太妃的心事。
“那依姐姐說,我們以後該怎麽辦才好?”想到自家兒子曾打傷過姬千岫的嫡親侄子,楊太妃心底便再度起了波瀾。
深深看了楊太妃一眼,柳太妃才微啓朱唇:“事已至此,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往後互相幫襯着,萬不能讓那姬千岫給欺負了。”
“對!姐姐此言有理。”楊太妃頻頻點頭。
…………
宮外。
“少主,皇宮傳來的消息。”烈焰快步走進,沖宮羽謹呈上了一張小小的紙條。
放下手中茶盞,宮羽謹迅速将紙條展開:“……”
隻看了一眼,宮羽謹手底便猛然收緊!險些将那張紙條捏成粉末!
看到宮羽謹臉色突變,烈焰不由得擔心地問道:“少主,可是宮中出事了?”
隻是宮羽謹似乎并未聽到烈焰所言,默然好一會後他終提筆寫下一行字,然後一卷、一塞:“去!吩咐那人依計而行。”
“是。”雖然心中存有疑問,但烈焰還是毫不停留地大步離開了屋子。
烈焰離開後,宮羽謹才一點一點用力,将手中紙條捏成了粉末……
******
這日北冥澈一直不肯離開椒房殿,直至用過晚膳後有大臣上折子請求面聖,北冥澈才依依不舍地離開,轉而去了禦書房。
爲了照顧姬千岫的胃口,徐姑姑特意變着花樣做些容易消化的食物,所以當晚吃得有些撐了的姬千岫便想着四處走走,一來可以散散心,二來可以消食。
于是走着走着,姬千岫便領着藍兒等宮人慢慢轉入了椒房殿後園。
暗處,卻一直有一道身影在暗中緊盯着姬千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