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後始終不肯答應放自家兒子出囚室,柳太妃不由得滿目絕望。
最後還是在近身宮婢的提醒下,柳太妃才咬着牙沖太後重重一磕頭:“臣妾……謝過太後教誨!”
離開福甯宮,跌撞回到自己所在的宮殿後,柳太妃卻是神思恍惚,象是丢了魂魄一般。
“太妃!太妃……你這是怎麽了?可别吓奴婢。”近身宮婢草兒見狀,不由得擔心地連聲叫了起來。
隻是任憑草兒如何叫喚,柳太妃卻絲毫不加理會,仍舊一味看着窗外黑沉的夜色失神。
好一會後,她才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來,幽幽地沖着草兒道:“你說,本宮一直這樣容忍到底是錯還是對?”
看着柳太妃莫測的神色,草兒突然象被人塞了一大團棉花進喉嚨般,竟有些作聲不得:“……”
“算了,這事情問你原也是白問。”柳太妃幽幽地自草兒身上收回視線,卻自說自語地道,“囚室又冷又黑,我的小策兒肯定要吓壞了~呵,想本宮自從誕下策兒以來,一直不争不搶,隻願我們母子二人能在宮裏安安樂樂地過完這輩子……可沒想到,他們連本宮這樣卑微的要求也不肯應下!”
說到此處,柳太妃突然發了狠,面目扭曲地将手中絲帕一撕兩半!
“我的策兒也是先帝的兒子!憑什麽他就要任人宰割?還要被人恥笑,甚至關進了囚室!爲什麽!”
“太妃!”草兒一慌!下一刻已撲通跪到了地上,“此話說不得、說不得啊~小心被人聽去,可就是大逆不道的大罪啊。”
聽到草兒的勸告,似已陷入瘋狂的柳太妃突然一下子冷靜下來,陰森森地轉身湊近草兒,一手将其下巴捏住:“本宮的策兒還在受苦,我這做娘親的發發牢騷也叫大逆不道?咯咯……那本宮還真要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話音未落,柳太妃已将手底狠狠一甩,咬牙切齒地道:“去!替本宮找那人過來!”
草兒被猛地甩到地上,此刻捂着仍隐隐作疼的下巴,竟是一臉的驚疑不定:“太妃!你當真決定要……”
“本宮心意已決!你隻管去做便是。”柳太妃語氣冷硬,似已下定了決心。
“隻是……”草兒仍想盡最後之力勸說主子。
狠狠一拂袖!柳太妃臉色一冷:“如此多言,難道你收了那母子倆的好處不成?”
草兒一驚,下一刻趕緊重重一磕頭:“奴婢待太妃并無異心!奴婢……奴婢這就馬上去請那人過來。”
看着草兒迅速離開的身影,柳太妃往日總是和善含笑的雙眸竟充滿了不甘與戾氣……
“季念棠!非本宮絕情,實在是你母子二人欺人太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