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雖然出了些差錯,被太子派了個閑職,但沒準隻是太子想要挫挫先生的銳氣,略施以薄懲,所以才會随便指派了一個才投入其門下沒幾年的宮羽謹暫代了先生的位置……這樣看來,曲先生還是有很大機會翻身的!
想到這裏,帳房頓覺精神百倍,迅速走至帳冊前,一絲不苟地翻動了起來……
晚上,驿館。
宮羽謹近前禀報了一番,然後才将那曲懷厚拟三日後交接資料的事情也一塊說了。
聽完,安陽皓不由得眯了眯細長的眸子,透出一抹森冷:“這老匹夫仗着本太子和皇後的寵信,竟然做下如此欺上瞞下之勾當,着實可惱!”
“太子宅心仁厚,對其恩重如山,可恨那曲懷厚絲毫不思報恩,反而做下如此不可寬恕之罪行……謹鬥膽奏請,将曲懷厚嚴懲!”宮羽底低首拱手,語氣中滿滿的皆是義正辭嚴。
聽到此言,安陽皓卻似乎遲疑了一下。
良久才若有所思地道:“這曲懷厚說到底也與本太子沾親帶故,且母後曾一再叮囑,要本太子厚待于他……隻要日後凡事不讓其插手,隻給他一個閑職便是。”
見太子沒有要将曲懷厚嚴懲的意思,宮羽謹墨眸深處閃過一抹暗芒,下一刻卻極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既無其他事,先生且先退下吧。”安陽皓今日剛在外頭得了一名俏麗的民間女子,心中牽挂得很,于是便出言打發宮羽謹離開。
隻是宮羽謹剛離開,一道極爲鮮豔的身影卻随之閃了進來。
“大哥,蝶兒我在這驿館裏就快要悶死了。”一進來,安陽蝶便撅着嘴,扯着自家親哥哥的衣袖搖晃個不停。
借口臉上有傷,所以兩天前安陽蝶并沒随兄長進宮觀看北冥澈與姬千岫二人的大婚典禮。
其實用了太醫帶來的去疤傷藥後,那被鞭子所抽的傷早已好了大半,隻是因爲不想看到姬千岫的得瑟樣,所以安陽蝶才故意用了這個借口。
隻是一連幾天困在這驿館裏,性子一向活潑的安陽蝶簡直快要憋死了。
這晚終于忍無可忍,便一頭闖進來纏着安陽皓,央安陽皓帶自己到外頭見識一下東越國的風土人情。
最後,安陽皓被纏得沒辦法……
同時爲了盡快打發走小妹,好與那小美人尋歡作樂,安陽皓便隻好應下來,明日帶其出去逛一逛京城。
安陽蝶一聽,喜得當場便拍起了手掌。
…………
不過,與安陽蝶一樣感到郁悶無比的人還有姬千岫。
嫁進宮中才剛過三日,姬千岫便有了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雖然皇後在姬千岫成親的第二日,便将宮中事務連同鳳印一塊交給了她。
但姬千岫到底從商多時,而且往日聽太皇太後也唠叨得多,對于後宮管理還真有些自己的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