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那長袖善舞了,單說那逢人便帶三分笑自己也難以做到。看來,自己在這方面還當真沒有什麽天份。
才想到這裏,紅掌卻已從外頭折返,湊近姬千岫身旁低聲禀告:“公主,方才奴婢試探過了,将軍夫人身上内息混亂微弱,象是已被廢了武功……”
廢了武功!?
姬千岫微微一怔,旋即便明白了舅舅的良苦用心。
既想将宮羽衣留下,又不想讓她趁機作祟,廢去武功倒也算是一種較爲穩妥的做法。
隻是讓自己奇怪的是,方才看宮羽衣的眼神當中卻似乎并無絲毫的怨怼,反而更多的是内疚與不安。
若她當真能夠回頭是岸,自己倒可以容她繼續留在鳳府……如若不然,就别怪自己辣手無情了!
想到這裏,姬千岫杏眸中驟然迸出一抹淩厲,倒教身旁的紅掌暗吃了一驚。
看來,自家公主經過這一番事情後,内心又強大了許多。
再加上如今眼看就要當上東越國皇後,以後看誰還敢欺負她!
一想到這些,紅掌小小圓臉上的得意便怎麽遮也遮不住……
…………
與此同時,崔氏一行所乘坐的馬車正繞過大街一處拐角。
看着崔氏一行漸漸走遠,暗處一名侍衛裝束之人終忍不住低頭沖身前青衣人道了一句:“少主,我們當真不出去救小姐?”
青衣人卻眯着眼默默不語。
直至崔氏一行漸漸失去了蹤影,青衣人才倏忽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睨了身側侍衛一眼:“救與不救又有何區别?”
“……”侍衛一陣無語,隔了一會終掙紮道,“可小姐畢竟是少主的親妹妹,難道少主忍心讓她繼續被那鳳起宣囚禁?”
聞言,青衣人靜靜地注視着那侍衛,好一會一言不發。
侍衛被那深不見底的眼神看得久了,終忍不住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不得不說,自家少主心機太深沉了,甚至連死去的老主人也難及其一半。
可自己方才卻偏生不知好歹,居然在他面前提起了小姐,看來自己真是自讨苦吃。
終于,青衣人身形微微一動,薄唇涼涼一抿:“她對本座而言已是一枚無用的棄子!爲了一枚無用的棄子而打草驚蛇,甚至不惜提前暴露自己的實力……”
說到此處,青衣人語氣突然微微一頓,眼角斜了那侍衛一眼。
侍衛當場心頭狠狠一跳!
下一刻不等青衣人把剩餘的話說完,已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少主!卑職說話魯莽,還請少主降罪。”
“婦人之仁!既然知罪,明日自己便回山裏面壁思過一個月罷。”
青衣人淡淡說完,下一刻不等侍衛反應過來,已迅速轉身走了開去。
看着青衣人遠去的身影,侍衛怔了怔,下一刻已肅靜撒腿追了上去。
少主待自家親妹妹尚且如此冷情,自己方才口出無狀,沒想到隻罰面壁一個月?這可真是少主對自己極大的寬容了。
以後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這般的自作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