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短一瞬，卻讓殿内衆人皆心系于此。
姬千岫自從知道了麗嫔與陸正文之間的舊事後，也曾不止一次想象過，如果北冥律是他倆苟合所生的孩子……那樣一來，事情就能立馬有個完美的結局了！
所以此刻，她那雙銀杏般的大眼隻管一瞬不瞬地緊盯着，甚至連呼吸也被忽略了過去，就唯恐中間會出什麽差錯。
終于，“滴嗒”一聲。
北冥擎指間鮮血也随即滴入了碗中清水之中。
短短一瞬間，衆人卻覺得如同過了漫長歲月一般，情不自禁地長長籲出了一口氣。
在衆人的注視底下，老宮人小心翼翼捧着手中瓷碗靜靜觀察了好一會……
終于他隐隐帶着欣喜的嗓音在大殿裏響了起來：“成了！皇上成了。”
北冥擎一聽，臉上緊繃神色亦随之一松：“當真成了？”
“回皇上，當真成了！”
老宮人邊說，邊将碗迅速呈至北冥擎面前。
北冥擎仔細看過後，才嗯了一聲，并将視線投到一直低頭不語的北冥律身上：“到底委屈了律兒。不過爲正視聽，朕不得不如此爲之。”
北冥律雖然低着頭，卻反應卻是異常的神速：“兒臣明白，父皇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
“好！很好！大家就都散了吧。”
北冥擎此言一出，包括太後在内，衆人皆識趣的離開了大殿。
姬千岫與北冥澈稍稍落後一步。
回頭看了看低頭落在最後的北冥律，北冥澈不由得低低地歎息了一聲。
“怎麽？覺得他可憐？”聞聲，姬千岫立馬扭頭問道。
“可憐？怎麽可能！”對上眼前粉嫩水亮、充滿狡黠的小臉，北冥澈竟然有一種想要捏上一捏的感覺。
事實上，他也确實這樣做了。
那嬌嫩細膩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忍不住又再捏了一把。
看着膽子越來越肥的某人，姬千岫直恨不得一巴掌把那不安分的大手打飛！
隻是……她不懷好意地拿眼角餘光瞄了瞄身後，最後決定，還是忍了。
不是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那自己不妨等上一等好了。
“捏夠了沒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正作亂的某人。
“還沒。”某人不知被什麽迷了心竅？竟然不知死活地直接回了一句。
“那你還沒回答完我剛才的問題呢？”沖某人眨巴了兩下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的嬌嗔。
某人果真立馬被美色沖暈了頭腦，不加思索地回了一句：“你不是說過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嗎？所以我并不是可憐他，而是惋惜當年那個善良純真的少年究竟到哪去了？”
聽完，姬千岫嗯了一聲。
孺子可教也~
當下水眸彎彎的，完全無意身後那快要噴出火來的眼睛，徑直與北冥澈并肩走出宮門，甚至還拉着北冥澈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駛出不遠，便從車廂裏傳出一聲慘呼！
聽聲音，竟然是屬于北冥澈的。
車廂内，北冥澈捧着手指欲哭無淚……
好吧~這小女人果然是有仇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