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姬千岫也是笑咪咪的,由着北冥澈細細地替自己擦去了額上的汗水。
看到姬千岫與北冥澈恩愛的模樣,姬玉妩不由得心中莫名一酸,下一刻隻咬着唇,默默掏出手帕擦拭起了臉上的汗水。
“五妹,你隻管随便坐。”姬千岫注意到了姬玉妩的不自在,于是便出言招呼了一句,那模樣竟象足了這營帳的女主人。
姬玉妩低低地嗯了一聲,然後便極乖巧地尋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你在練字嗎?來,我給你磨墨。”安頓好姬玉妩後,姬千岫扭頭發現北冥澈竟然在練大字,不由得也手癢癢了起來,二話不說的便上前研起了墨條。
一邊磨着墨,一邊看着那墨迹在北冥澈筆下一一化開,最後凝聚成了一個個鐵劃銀鈎的大字……
姬千岫竟情不自禁般想起了曾經與北冥澈在宮中師徒相稱,并肩揮毫的情形。
那時的自己又怎會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竟對這呆子動了心,心甘情願地等着有朝一日爲他洗手作羹湯呢?
想到這裏,姬千岫忍不住的,看向北冥澈的目光越發的柔和了起來,水眸中脈脈的情意更仿佛要從裏面溢出來一般。
北冥澈似是感應到了姬千岫的情意,迅速一擡首,沖其抿唇一笑……
一個寫字,一個磨墨,彼此間情意綿綿……誰看到這樣的情景,不會說這倆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壁人?
姬玉妩看着看着,終忍不住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的她最終順手拿起旁邊一本書看了起來。
隻是北冥澈這裏的全是兵書,她才翻了幾頁便索然無味地放下了。
看着姬千岫與北冥澈肩并肩,腦袋幾乎要挨在一起的模樣,姬玉妩莫名地覺得有些刺眼。
正當姬玉妩打算找借口離開時,一個親兵打扮的人卻走進來要找姬千岫,說是兄弟們有點事想要找姬千岫聊聊。
姬千岫一聽,立馬便從案幾後轉出來,跟着那親兵走了出去。
姬千岫一離開,營帳裏便隻剩下姬玉妩與北冥澈倆人。
北冥澈倒也罷了,依舊一心在練自己的書法。
但姬玉妩卻象是遇上了什麽極其煎熬的事情般,糾結得将自己手裏的帕子揉成了麻花。
終于,她重重一咬唇!
偷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然後姬玉妩才款款走上前去,似極順手般執起了擱在墨硯旁的墨條,緩緩地磨了起來……
北冥澈剛寫完一行字,正待将狼毫再次沾上墨汁,不想卻意外發現了身旁磨墨的姬玉妩。
沒有半秒停頓,他立馬将筆一擱、眉頭一皺:“五小姐?怎麽會是你?”
姬玉妩手底微微一顫,卻始終沒有松開墨條,而是鼓起勇氣迎上了北冥澈的目光:“王爺,你直接喚妩兒名字便可。”
“禮不可廢!”北冥澈卻把目光迅速别開,同時悄然拉開與姬玉妩之間的距離,“而且本王何德何能居然要勞動五小姐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