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想給吳文川思考的機會,姬千岫一來便咄咄迫人:“吳大人,本公主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隻要你肯說出背後主謀,本公主和王爺一定會向皇上求情,對你從寬處理。”
猛聽得此言,那吳文川的細眼忍不住一縮,迸出一抹暗芒……隻是才不過瞬間功夫,他便重新恢複了一臉的死灰,嘴唇動了幾動,終是什麽也沒說出來。
“吳大人,既然你連這最後的機會也不把握,就别怪本公主鐵面無情!事情既然牽扯到大人的妻舅,那必然大人一家也脫不了幹系,隻可惜了吳大人家中幼子……”說到這裏,姬千岫稍稍停頓一下,唇角劃過一抹冰冷。
“求公主高擡貴手!饒過犬子及内人……”一聽罪及妻兒,吳文川頓時如被擊中要害般,跪在地上拼命磕起了頭。
“本公主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不過真是可惜啊~”姬千岫微微一睨,話音剛落便擡腿往牢房外走了過去。
“公主,不能說啊~這要是說出來,下官一家同樣性命不保啊。”眼看家人性命受到威脅,吳文川再也忍不住哀嚎了起來。
看着眼前内心掙紮不已的吳文川,姬千岫眼珠一轉:“既然如此,本公主便再給你一個選擇。”
“隻要能保住下官妻兒性命,下官願拼死一試。”聽說既不用供出幕後主使,又能保住妻兒性命,吳文川灰黯的細眸當場一亮。
“把手攤開。”姬千岫上前一步,命吳文川攤開手掌。
在衆人仍不明所以的情況底下,姬千岫已然伸出手指在吳文川掌心一筆一劃地寫了起來……
随着姬千岫手指的遊動,吳文川臉色竟越發的變得慘白了起來,最後額頭、臉上甚至滲出了一滴滴豆大的冷汗。
寫完最後一筆,姬千岫利落收手,并順勢将吳文川手掌輕輕一把攏起:“吳大人,是或不是?你隻須點頭或者搖頭即可。”
看着眼前仿佛洞察一切的姬千岫,吳文川竟如魔障一般,渾濁的眼珠一骨碌,終是重重點了點頭:“公主明察秋毫,當真巾帼英雄也。文川敗在你手上,心服口服。”
…………
夜幕降臨,姬千岫卻避開衆人,悄然來到州府糧倉前,爬上了那晚隐身的大樹。
擡頭看向運州城四下輝煌的燈火,姬千岫終是長籲了一口氣……
身爲父母官居然監守自盜,視百姓性命如兒戲,甚至還不惜弄虛作假,将百姓最後的一抹希望占爲己有,不得不說,這些貪官真是太可惡了!
一日不除必爲國之大患!
目光徐徐移至運州寶昌号分号的方向,姬千岫終恨恨揪下身邊幾片樹葉,旋即在手心揉了個粉碎!
當日那北冥律病得如此蹊跷,自己早已暗中生疑,再加上記起其前世也曾從運州大旱中獲利不淺,遂疑心其早已暗中與運州州府相勾結。
于是才有今日一試。
果然在自己寫下一個楚字後,那吳文川便已臉色大變!終是默認了那北冥律乃幕後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