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糧倉,看着裏面幾乎空掉一大半的倉庫,北冥澈如玉俊臉陡然一冷:“吳大人!你能否告訴本王,這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糧倉裏的存糧隻有這麽一點?”
“王爺請息怒!”吳文川吓得立馬撲通跪地,慌不疊地開始解釋了起來,“請聽下官解釋。”
“還有什麽好解釋的?若不是有你們這班貪官污吏,運州百姓何至于如此水深火熱?”北冥澈正當氣頭,當下想也不想的,便一腳踢了過去。
吳文川當場跌出幾步遠,口中卻仍大呼:“王爺!下官冤枉啊。”
北冥澈正待上前再教訓于他,姬千岫卻趕緊将其攔下:“慢!王爺不妨先聽聽吳大人有何說辭?然後再處置也不遲。”
見北冥澈被姬千岫攔下,吳文川趕緊将個中緣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眼看豐收在望,吳文川便率領手下,将糧倉曆年積壓,已變質黴變的陳糧清理了出來,準備等新糧收割下來便再度填充進去。
可沒想到一場突如其來的旱災徹底打破了他的計劃,陳糧已然處置完畢,新糧卻未能如期收獲,所以才會造成如今糧庫空虛的局面。
聽完解釋後,北冥澈才總算稍斂了怒火,隻是兩道劍眉卻越發的緊鎖了起來。
運州糧倉空虛,百姓民不聊生。
而自己自京城一路西行,自然知曉附近州縣也同樣受運州大旱所累,糧食極爲吃緊!若從糧食充裕的南方購買糧草運至運州,路途迢迢,哪怕再怎麽趕,起碼也得花上個一頭半個月時間。
如此一來,就算自己開倉赈災,恐怕運州百姓也難以支撐到糧草運至的那天。
怎麽辦?
北冥澈頭一回覺得,這些看似鎖碎的事情竟比自己戰場殺敵還要費神得多。
“敢問吳大人,如今米價幾許?”此時,姬千岫卻在一旁問起了吳文川有關米價的事情。
“禀公主,三月前米價大緻爲十三到十五文之間……如今已漲至一百文有餘。”說至最後,吳文川聲音已幾乎低不可聞。
“足足漲了将近十倍!”姬千岫聽完也忍不住低呼了一聲,“既然如此,吳大人可曾想過辦法來抑制米價?”
“回公主,下官确是無能爲力。事因米商們皆趁機囤貨居奇,意欲攫取暴利,下官也拿他們辦法。”吳文川一張老臉此刻快要皺成了苦瓜幹。
聽到此處,北冥澈一雙鐵拳不由得攥了又松、松了又攥的,才勉強控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怒火。
隻是此刻一旁的姬千岫卻反倒象是沒事人一般,隻淡淡地挑了挑眉:“無妨,本公主已有萬全之策,還請吳大人放心!不出三日,此事必有所改觀。”
吳文川聽了,終忍不住壯起膽子偷偷打量了姬千岫一眼。
将其成竹在胸的樣子悄然收入眼底,一時間吳文川亦判斷不出真假,于是隻好将疑問憋在了心底。
接下來,姬千岫卻拉着北冥澈要外出私訪,并拒絕了吳文川相陪。
看着倆人轉身準備離去,吳文川不由得暗中擦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