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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張虎将剩餘兩張大餅極其珍惜地揣進胸口,然後一臉滿足地離開時,姬千岫一雙柳眉卻瞬間緊鎖了起來。
“官府遲遲不開倉赈災,市面上的米價又漲得如此厲害……這分明就是要把百姓逼上絕路。”北冥澈劍眉深鎖,墨眸中流露出一抹難忍的氣憤。
聞言,姬千岫卻依舊默默不語,隻管在那裏出神。
“錢貴!”
“卑職在。”
“你立馬趕回京城,将軍營裏剩餘的糧草速運至運州應急。”
“且慢!此事萬萬使不得。”姬千岫此刻突然一偏頭,出聲喝止住了錢貴。
“爲何使不得?難道真要本王看着運州百姓活活餓死不成?”北冥澈一想起路上那些災民的慘狀,心底便是一陣的沉痛。
他怎麽也想不到,國内的憂患比起戰場上的厮殺,其慘痛程度竟絲毫不逞多讓。
“京城離運州路途迢迢,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此事還雖從長計議才是。”接下來,姬千岫邊說,邊把聲音放得極輕。
北冥澈邊聽邊暗暗點頭,再擡眼看向姬千岫時,墨眸中已盡是一片欣賞之色……
萬萬想不到,這樣短的時間内,這丫頭已然想出了如此周全的對策!看來自己可真是撿到寶了。
當晚,北冥澈與姬千岫等人便索性在那間空屋過了一夜。
隻是,深夜時分,卻有一道矯健身影悄然離開屋子,直奔運州邊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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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那戰王與貞敏公主已到達運州城外?”冷風此刻正坐在運州寶昌号帳房内,聽着底下人的回報。
“千真萬确!卑職還看到他們抓了一班趁機作亂的災民。”
“嗯,來得可真快!不過既然如此,咱們正好趁機将運州這壇水再攪渾一些……待戰王事敗,便該輪到咱們王爺出風頭了。”冷風狹長細眸中掠過一抹精光。
“去!速邀那運州州府過來,就說本統領與他有事相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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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運州城城門剛一開,北冥澈與姬千岫便領着喬裝的衆人來到了運州州衙。
剛一亮明身份,看門的衙差便大吃一驚,連滾帶爬地進去禀報。
很快,一身官服嚴整的運州州府便親自迎出門來。
“下官運州府衙吳文川,見過王爺、見過公主。”一進内堂,那運州州府吳文川便沖着北冥澈與姬千岫行起了大禮。
“起來吧。”北冥澈淡淡揮了揮手。
“下官叩謝王爺恩典。”吳文川微微直起身後,卻仍是一臉的誠惶誠恐。
接下來在北冥澈的詢問下,吳文川倒是将運州當下情況說了個一清二楚,而且神色間也流露出一抹憂國憂民的神色。
聽得吳文川所言與那張虎所提供的情況相差無幾,北冥澈不由得暗暗點了點頭……
北冥澈正想再問點什麽時,卻有那師爺模樣之人走上堂來,在吳文川耳邊細聲道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