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千岫暗暗慶幸的同時,心中卻生出一抹的疑惑……也不知那呆子是真的如此忙碌還是在成心躲着自己?
正當其郁悶之際,天色尚未放亮,錢貴卻來到了她的帳前。
當姬千岫随着錢貴再次來到營前高地時,才發現北冥澈早已立于此處,正按劍眺望。
“見過王爺。”悄然走至北冥澈身側,姬千岫低喚一聲。
“嗯。”北冥澈隻輕嗯一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複将視線投向遠處。
姬千岫見狀,心中莫名有所失落,于是也賭氣般注目向遠處的谟河看了過去。
雖則天色未明,所幸月明星稀,遠遠看去,倒另有一番情趣……
姬千岫正出神間,突覺身上一暖!
回眸一看,才知竟是身旁男人解下風氅,悄然披在了自己身上。
“王爺……”姬千岫心頭莫名一窒,卻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晨起風冷,披上吧。”眼前男人語氣淡淡的,但墨眸中卻還是不慎漏出了隐隐的一抹溫柔。
唯有此時,姬千岫才驚覺男人眸底竟布滿紅絲,下颌更是隐隐泛着烏青……一時間她心中竟是百味交集,下一刻卻什麽也沒說,隻乖乖裹緊風氅,裝作一臉淡然地迅速扭過頭去。
身後的錢貴将這一幕看在眼内,心中雖有疑惑卻隻能默默憋在肚子裏。
緊接着,姬千岫才從北冥澈與錢貴的談話中獲知,原來這一連三日,北冥澈皆在營帳中與衆将士商議大計。
默默聽在心中,姬千岫卻裝作不甚在意,仍然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
“王爺,守夜官兵來報,五更時分發現對岸有北漠軍探子出沒。”錢貴不知何時離去?卻又極迅速地回到了高地。
“很好。”北冥澈微微颔首,語氣間卻含了一抹嘲諷,“按安陽烈的性子,能忍到現在已算極好。”
話音剛落,北冥澈已拂袖轉身,領着二人直奔營帳而去。
姬千岫不明就裏,隻好緊緊跟了上去。
三人剛進得營帳,姬千岫才發現衆将士竟早已等候在此。
一時間,姬千岫隻好站在一旁侍立。
而北冥澈隻顧着與衆将商議對策,竟再無朝其方向看上一眼。
唯有此時,姬千岫才放下心來,放肆地、定定地看着被衆人簇擁在中間,如天神般的男人……如此出色之男子,怎麽就偏偏生在皇家?
也不知看了多久,眼睛已有些脹澀,卻隻覺心中仍然糾作一團,竟分不清心中是酸、或痛、或幸?良久後,終化作一聲低低的歎息。
如有心靈感應般,姬千岫歎息聲未止,那如天神般的男人已猝然擡首,沖其方向深深地望了過來。
終是隔了層層人群,但姬千岫卻仍能感受到那炯炯攝人的目光……沒想到,這人人口中不近女色的呆子,一旦專注起來竟是如此之可怕。
終耐不住,姬千岫慌忙低首避了過去。
最後也不知他是何時收的目光?姬千岫隻知道,接下來很快的,大家已商議好了出戰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