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季長風清楚的知道，要想打動霍北疆，就隻能來求江南绯，其他的隻是徒勞。
現在江南绯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我找蘇海和霍北疆都沒用，現在唯一能幫到特别行動處的隻有你一個人。”季長風也站了起來，用從來沒有過的沉重目光直視着她，南绯居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濃重的哀傷，甚至是絕望。
她一愣，怎麽也沒想到那個鎮定自若，眼高于頂的季長風居然還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原本想要離去的腳步停了下來。
“特别行動處是霍家三代女主人的心血，其中兩位女主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其中一位掌權人雖然不是霍家女主人，可也跟霍家有關系。”
季長風想到了什麽，目光悠遠，“我們的第三位掌權人雖然還活着，可也付出了一生的自由，還有什麽是比自由更重要的。”
南绯想了想搖頭。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兩者皆可抛。
霍奶奶那麽開朗，像個老頑童的老太太，卻終身沒有自由。南绯不知道爲什麽，心中一陣抽痛。她想起從小到大霍奶奶的笑容，話語，是那麽的爽朗。
她忽然意識到就算沒有自由，霍奶奶也是開心的，也是願意的。
那麽霍家犧牲了生命的兩位女主人，也是開心的，也是願意的？她們的犧牲是心甘情願的，是無怨無悔的？
這個發現讓南绯的心髒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攥住。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特别行動處真的沒有存在的必要嗎？如果特别行動處沒有了，霍奶奶的犧牲還有意義嗎？霍奶奶心中會難過嗎？
還有霍家兩位女主人的犧牲呢？
如果她們泉下有知，自己爲之付出生命的奮鬥的地方再也沒有了，會惋惜嗎？
這一刻南绯的呼吸亂了。
“她們每個人都很偉大，比沈自安偉大，也比霍東峰偉大。她們一直是我們所有特别行動處人的驕傲，我們中是有丁美辰那樣的敗類，但是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季長風表情苦澀，“可能你不知道，丁美辰的資質和能力根本不可能加入特别行動處，當初之所以有機會加入，是沈自安出面給她找的關系，找的是我們的第三代掌權人。”
南绯：“……”這是什麽？報應嗎？還是好人不能做？不，不是好人不能做，而是壞人太無恥。
季長風話說完沉重的歎口氣，“說句你不相信的話，加入特别行動處這麽多年我從來沒爲自己活過。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從單位的角度出發，這條命是師傅給我，我得對的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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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绯沒跟季長風任何承諾，季長風也知道她不是會被自己三言兩語就左右想法的人，雖然略有遺憾，但效果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