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鬧的動靜太大,終于驚動了老闆。這是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人還沒到,肚子就到了。看到老闆來了,霍瑾蘭哭的更加出楚楚可憐,讓人心疼。
“怎麽了?怎麽了這是?”
田月桂一看,更加怒火中燒,發了瘋般扯過老闆,大聲的嚷嚷道:“好你個沒良心的,老娘給你生兒育女,伺候公婆,你居然敢在外面找小賤人。”
“是啊!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有人小聲喊了一句,說是小聲,可字字清晰。
被打的狼狽的霍瑾蘭擡頭,眼神陰暗的看向南绯,然後飛快的低頭狠狠的咬牙。
“我沒有,我沒有。”老闆怕老婆,做什麽壞事隻敢暗地裏做。真要是擺到台面上,他也沒這個膽子,連忙矢口否認,“是她勾引我的,我沒有。”
于是,現場更亂了。衆人的鄙視,田月桂的潑辣,還有老闆的指責。讓霍瑾蘭再也無法冷靜大聲哭了出來。
明明她算計的是江南绯,怎麽會變成這樣?
*****
一場鬧劇,直到傍晚太陽落山才結束。江南绯拿着自己的工資,整整數了兩遍,一分錢沒少才收到她自己縫制的小包裏。
至于霍瑾蘭,已經被家裏來人接走了。從此以後,一個勾引有婦之夫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從服裝廠出來,江南绯松了一口氣,攤開手心裏面全是汗水。前世她就不擅長吵架,也許是因爲小時候跟着奶奶去教會堂做禮拜的原因,奶奶信基督教從來不跟人吵架。
所以也教育她不要跟人吵架,她一輩子謹記,得到的是什麽?是被人罵傍大款,勾引有婦之夫,是被逼着嫁人。
最後,更是被算計的徹底。
現在她才明白,潑辣沒什麽不好,隻要不吃虧。
夏天的太陽下山比較遲,西邊的天空燃燒着絢爛的火燒雲,天空湛藍如洗。江南绯站在大馬路上發呆,滿腦子都是臨死前腦海裏出現的那一幕。
霍北疆的臉,或痛苦,或深情,或壓抑,或心疼……
全是他。
江南绯蹲在地上,雙手抱着膝蓋,神色暗沉帶着山雨欲來的狠厲。
她不能原諒自己的愚蠢,心裏就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堵住。難受的喘不過氣來,以至于白皙的小臉都被憋成了紅色,原本水蜜桃般的嘴唇也泛着不正常的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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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裝廠下班時間到了,一群人從裏面出來,大家都差不多是一個鎮的人,左右不過前後幾個村子的。其中一個叫祈琴的女孩跟南绯一個村。
平時南绯都是跟霍瑾蘭一起走,祈琴自己回去。今天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祈琴從大門出來看到她蹲在路邊飛快的追了上來。
“南绯,你怎麽就不做了呢?明明就不是你的錯,你還可以繼續幹下去的。”
“不想做了。”江南绯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今天一時痛快打了田月桂,繼續留下來肯定會被報複的。慶幸的是,她的工資都拿到了,有了這些錢她就不用辍學了。
祈琴是個又黑又瘦的姑娘,比南绯小一歲,倆人算是親戚,家庭條件也差不多有從小就認識。本來倆人應該一起玩的很好,但是因爲霍瑾蘭不喜歡祈琴,南绯爲了遷就她就隻好離的遠遠的。
現在想來,這也是她的算計吧!
“南绯,你幹嘛這麽看着我?”祈琴小心翼翼的問。
“沒事,我們回家吧!”
“好啊!”祈琴高興的差點跳起來,太好了,她平時都是一個人回去。到家天都黑了,自己一個人還有點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