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靜兒覺得這個時候出來會比較好,不會遇到那麽多人,過去找君不離也不會撞見晴姨他們。
她悄無聲息地來到最僻靜的宮殿,在牆頭探了很久,确定沒有人了,才翻牆下去,朝君不離的房間走去。
一旁屋裏,紫晴和君北月幾乎是同時睜開眼睛的,而小窈窕則在他們中間呼呼大睡。
“有人。”紫晴低聲。
“往不離那邊去了。”君北月亦低聲。
夫妻倆相視一眼,誰都沒有起床的打算,兒子的事情,他自己去處理,不管是偷盜打劫還是行刺,兒子都能擺平的。
于是,夫妻倆朝窈窕靠近,便又睡過去了。
屋外,司徒靜兒鬼鬼祟祟的,在緊閉的窗戶外遲疑了一會兒,正要去敲門呢,突然一個冰涼涼的聲音從天而降。
“你做什麽?”
司徒靜兒吓了一條,連忙從屋檐下走出來,擡頭一見,隻見君不離居然坐在屋頂上,百裏尾生也坐在一邊,此時正看着她,壞壞的笑。
“呵呵,你們……晚上好呀。”司徒靜兒賠笑道。
“你們倆,我走了。”百裏尾生起身來。
君不離似乎還想說什麽,隻是回頭看去,卻隻是揮了揮手,什麽也沒說。
司徒靜兒的心思都在君不離身上,見百裏尾生沖她揮手,她便也傻乎乎地揮了揮手,目送他離開了。
“很晚了,你有事?”君不離冷冷說,和平常沒有什麽兩樣,好似那天的事情并沒有發生過。
司徒靜兒還是陪笑,躍上屋頂坐在君不離身旁。
“嗯,聽我父皇說……你們明天就要走了?”司徒靜兒問道。“嗯。”君不離隻應了一聲。
“那個……”司徒靜兒支支吾吾了起來,“其實……這幾天……”
支支吾吾,結結巴巴了許久,大半天還是沒說出來,她低着頭,話沒說出來臉先紅了。
“你可以直接點嗎?”君不離問道。
司徒靜兒深吸了一口氣,“好吧,我是來道歉的。那天……那天是我不對。我……因爲我不記得血族墓穴裏發生的事情,所以……誤會了。”
司徒靜兒說着,連忙起身來,九十度鞠躬,“對不起!”
可話音一落,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就給往下摔,“啊……”君不離急急拉住她的手,猛地将她撈過來,随即就捂住了她的嘴,“你給我閉嘴!”
司徒靜兒吓得目瞪口呆,不敢說話。
而此時,一旁屋内,就連窈窕也迷迷糊糊醒來了,“媽咪,是靜兒姐姐的聲音嗎?”
“乖,你聽錯了。睡覺。”紫晴将窈窕擁入懷中,輕輕安撫。
君北月慵懶懶翻了個身,也沒說什麽,繼續睡。
屋頂上,君不離無奈一聲長歎,放開了司徒靜兒。
司徒靜兒悻悻的,就坐在他身旁,道歉也道完了,不知道要說什麽了。良久,還是君不離開了口,“那天的事情,你真的忘了?”
司徒靜兒很認真地點頭,“我就記得你撲過來,我就暈了。”
撲?
“咳咳……”君不離輕咳了幾聲,“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司徒靜兒猛地轉頭看過來,這家夥,居然也會道歉?
她一下子樂了,非常大方地原諒他,“沒事,反正你也沒咬到我。”
“那時候,差點就咬了,可是後來……”君不離欲言又止。
司徒靜兒好奇了,“然後呢?”
“後來你說……”君不離說到這裏,竟輕輕一笑,雙手枕着後腦勺躺了下去,笑而不語。
司徒靜兒狐疑了,轉身看去,“你說呀,我都忘了。”
“膽小鬼,吓都能吓暈。”君不離白了她一眼。
司徒靜兒抿着唇,側躺下去,一手支着腦袋,“喂,你說不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總覺得……好吧,我總覺得我不可能平白無故說要嫁給你的。”
君不離偏頭看了她一眼,又回過頭去,仰望星空,淡淡道,“那時候你說,如果我不咬你,你就嫁給我。”
司徒靜兒怔住,看着君不離特别好看的側臉,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誰知,君不離卻緩緩靠近,離她好近好近,他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撲面而來,司徒靜兒突然有種做夢的感覺。
四眸相對,她這才發現這個家夥的眼睛,深邃得很好看,讓人看了就不自覺會沉溺在裏頭,不想出來。
然而,就在司徒靜兒沉溺不自拔的時候,君不離開了口,淡淡問,“靜公主,你說話……算話嗎?”
“我……我……”司徒靜兒很想回答,可是,卻怎麽都說不出口來。
不對,她不是說不出口,是不知道怎麽回答。
看着司徒靜兒又羞又窘迫的樣子,君不離突然哈哈大笑,“靜公主,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考慮,你如果不履行承諾……到時候……”
君不離說着,冷不丁逼近,唇就抵在她脖子上,齒貝輕輕含了下,低聲道,“到時候,我真會咬你的。”
說罷,随即就退開離去,留司徒靜兒愣愣地躺在屋頂上,半晌都明白不過來他什麽意思!
履行承諾,什麽承諾?嫁給他嗎?
思及此,司徒靜兒驚得險些滾下來,她急急起身,都沒有發現自己臉和脖子全都紅彤彤的,像火燒一樣……
是夜,她渾渾噩噩,迷迷糊糊地回到住處,躺在床榻上睜大眼睛,一宿都睡不着。
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臉就越紅。
君不離……這個混蛋,居然調戲她。
翌日清晨,司徒靜兒總算疲了,正要入睡呢,驚慌的通報聲突然傳來,“公主!公主,你的朵兒姐姐來辭行呢!”
“辭行?她去哪裏呀?”司徒靜兒慵懶懶地翻了個身,卻立馬意識到不對勁,猛地跳起來,正要下榻,夢朵兒已經背着包袱進來了。
司徒靜兒立馬意識到不對勁,想起了昨晚上見到百裏尾生,“朵兒姐姐,是不是臭書生又走了?”
夢朵兒笑着點頭,非常平靜,坐下來自己倒茶喝。
司徒靜兒卻平靜不來,連忙拽着她的手要往外走,“追啊,什麽時候走的!”
“好了,你坐下,我是來辭行的。我也要走了。”夢朵兒淡淡笑着。
司徒靜兒坐下來,眉頭緊鎖看着她,“到底怎麽回事?”
“沒事,你不是說了,他一定會走的,被你說中了,不過,昨夜他來跟我辭行了。”夢朵兒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