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知道的人看到他,隻會當他這紅塵之外的琴師,偶然路過鐵血軍營罷了。
一入軍營,獸二少便飛奔過來,“軒轅離歌,不好了!”
“什麽事?”軒轅離歌淡淡問道。
“南诏王召我回去。”獸二少直接說。
“爲何?”軒轅離歌這才蹙眉。
“一來是詢問死結界一事,二來,獸族族長之位,競選已經開始。”獸二少答道,獸族長年邁,族長一位早就不少人觊觎了。
獸二少緊張地等着,誰知,軒轅離歌卻隻給了他兩個字,“推了。”
“什麽!”獸二少一臉不可思議,“軒轅離歌,你有本事,你替我推了!”
南诏王一邊委托夢族尋找死結界,一邊又讓他監視軒轅離歌。
夢族那邊,報的必定都是捏造出來的消息,而他這一邊,所有和南诏王室往來的信函,基本都是軒轅離歌安排的。
如今南诏王親自召他回去,如何推?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有什麽借口,都推掉。”軒轅離歌冷冷道,不給獸二少任何後路。
獸二少氣得一路追到營中,怒聲,“軒轅離歌,你到底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你知道太多,不能走。”軒轅離歌一邊說着,一邊坐下,低頭看地圖,至始至終,看都沒有看獸二少一眼!
“你!你還懷疑我!”獸二少徹底怒了。
軒轅離歌卻沒說話了,雙眸沉斂,一臉專注,時而提筆落字。
米兒恭敬地奉上熱茶,聽不到獸二少到底怎麽了,但是看得出來,公子不高興。
她忍不住眨眼示意獸二少适可而止。
如果是以前,獸二少還是很聽米兒的,畢竟這個丫頭一直跟在軒轅離歌身旁,摸得透他的脾氣。
隻是,今日,他忍無可忍了,“軒轅離歌,你不就是怕我把寒紫晴的事情說出去嘛!至于嗎?”
獸二少這話一出,米兒分明看到公子的筆頓了。
“軒轅離歌,你一邊算計她的朋友,一邊謀求她丈夫的天下,一邊卻這樣爲她的身世保密,你到底想做什麽?你何必呢?”
這話再出,米兒都不自覺後退,軒轅離歌握緊了筆杆。
“軒轅離歌,本少主沒有這種閑情逸緻,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本少主這就要回南诏去!我告訴你,一旦君北月到西涼,我必定會說服南诏王出兵。本少主很早就跟你說過,你想要的西楚,本少主想要的,是整個大周!”
獸二少說着,轉身就要走,然而,就在這瞬間,軒轅離歌的筆陡然飙,力量之大,堪比風刃。
隻見筆杆子直接刺入獸二少腰部正中位置,這瞬間,獸二少都還未緩過神來,便直接給癱下去了。
這個位置,足以令人半身癱瘓。
獸二少都顧不上疼,一臉不可思議地朝軒轅離歌看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家夥,他居然真的敢動手!
“你……軒轅離歌……你竟敢……”
軒轅離歌沒說話,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依舊低着頭,批注地圖,随手端來熱茶,啜了一口,還回頭告訴米兒,低聲,“這茶葉舊了,換掉吧。”
“軒轅離歌,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我告訴你,一個月之内,如果我沒有回到南诏,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一定會讓南诏王知曉一切!”獸二少瘋了一樣叫吼,恨不得撲過去撕了軒轅離歌,可是,他下半身連動都動不了,根本無能無力!
隻是,即便是這種警告根本威脅不到軒轅離歌,他是多麽精的人呀,敢和獸二少聯手,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來人,帶下去。”終于,他冷冷開了口,哪怕是此時,都賞也不賞獸二少一眼。
“軒轅離歌,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軒轅離歌,不管你做再多,不管你擁有再多,寒紫晴都不會看一眼的!”
“軒轅離歌,我咒詛你,我咒詛你死在寒紫晴劍下!我咒詛你!”
……
随着人被帶走,叫囔聲也遠去了,米兒的視線卻一直追,直到看不到了才收回來。
她熟悉公子說話時的口型,卻不熟悉獸二少,隻是,雖然不熟悉,卻依舊能看出點東西來。
似乎是一個女人的名字,是什麽人呢?
會令公子和獸二少反目成仇?
會讓公子憤怒成這樣子。
雖然公子沒有什麽反應,一直很安靜,但是從他落在地圖上的字看,米兒很清楚,公子那一筆一劃,都相當憤怒!
就在這時候,一名大将匆匆而來,“報,殿下,西邊來的消息,西荊和西涼開戰了,大周之兵,最快五天便可抵達戰場!”
“五天……”軒轅離歌喃喃自語,随手拿來來自玉曉夢的信函,大緻浏覽了一遍,淡淡道,“報匈奴,十天之後,分五萬奴軍,攻漠北,一定要把漠北拿下!”
大将心驚,“殿下,這……”
“速去!”軒轅離歌冷聲,不容多問。
“是!”大将抱拳領命,匆匆而去。
此時,西荊和西涼交界,已是一片混戰,和上一回的清醒,完全相反。
西涼完全是保守的戰書,而西荊卻是瘋狂的攻擊,司徒浩南和耶律芊芊,并不在一起,夫妻倆,一人一路,卻皆是親自率兵!
殺紅了眼一樣,隻有一個目的,砍下完顔烈的腦袋,挂在西涼帝都皇宮大門口!
兩軍對戰,耶律芊芊殺紅了眼,咬着長發揮劍直沖,滿是血迹的身影,在沙場中穿梭。
唯有這一刻,她心中那口一直堵着的惡氣,才能舒緩一些。
那些不堪回首的畫面,才能放過她,不再出現!
原本兩軍勢均力敵,卻身爲主帥的耶律芊芊親任前鋒,讓西荊大軍士氣大振,三日之内,竟逼得西涼兵節節後退,退後城中,不敢再出!
耶律芊芊軍臨城下,長劍直指城門,“西涼諸将士聽着,本公主随時接受你們的臣服,但是,告訴完顔烈,本公主拒絕他的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