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注意到夢朵兒,夢朵兒一直雙眸緊閉,很努力很努力,嘴裏不知道念叨着什麽。
周遭一片寂靜。
良久,熊小寶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把東西一個一個收回去,然而,就在這時候,夢朵兒卻怯怯開了口,“熊寶,等一下。”
熊寶擡頭看去,不解道,“幹嘛?”
對夢朵兒,熊寶的态度其實很百裏尾生是差不多的,這個丫頭是夢老五的女兒,夢老五跟他們有仇!
雖然沒有怨恨,但是,熊小寶跟她不熟。
即便夢朵兒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夢朵兒開口了,卻還是沒有引起大家多少注意,紫晴一直盯着火山上,君北月在一旁眯眼小憩,就連金鲛夫人,都累得無暇顧及那麽多。
夢朵兒看了衆人一眼,才又怯怯開口,“那個……好像結界出來了,大家可以……可以呼吸了。”
這話一出,依舊沒人有反應。
好吧,認真的人歸認真去了,睡着了的人歸睡着了,剩下的人,心思都沒在她身上,沒人認真聽。
隻有熊小寶,陡然心驚,“你說……什麽?”
“我好像……我好像可以瞬間封印了。”夢朵兒還是有些膽怯,她生性不膽怯,隻是……面對這件事,她不自覺就小心翼翼了起來。
要知道,瞬間封印術,那可是封印術最高境界,學會瞬間封印,她便可以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丫頭跻身高手行列,甚至,就憑借瞬間封印術,便可以爲夢族在南诏族群裏争得一席之地了!
看着一臉驚喜又膽怯的夢朵兒,熊小寶驚了,冷不丁大喊,“啊……”
這下子,才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百裏尾生不耐煩訓斥,“叫什麽呢!再叫把你踹下去!”
熊小寶瞥了他一眼,竟繼續大喊,“啊……”
“怎麽了?”君北月也蹙眉看來,這個時候,大家都疲憊到了極點,也就隻有這個熊孩子還有這等精力。
“爹爹,她真的煉成瞬間封印術了,她很厲害!”熊小寶立馬說道。
這話一出,就連一旁專心緻志的紫晴都猛地轉頭看來,“真的?”
“嗯!”夢朵兒很認真地點頭,小手往身旁輕輕一觸,刹那間,衆人便看到一個紫光結界,早就将大家全包圍住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了,尤其是百裏尾生,似乎觸電了一樣,猛地坐起來,一臉狐疑地盯着夢朵兒看。
這丫頭,她知不知道瞬間封印術練成,代表着什麽?
這代表着龍淵屈指可數的高手裏,多了她一個呀!
夢朵兒看着大家震驚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輕輕放下手,周遭的紫芒便消失不見。
她收起龜息功,笑着,略帶挑釁對百裏尾生道,“我可以一直跟你們混了吧,絕對不像某人說的會拖後腿。”
這個丫頭,雖然純良,卻并非一軟妹子,骨子裏有着一股不服輸的勁,倔起來估計和她老爹有的一拼。
看着夢朵兒略帶挑釁,卻還甜美的笑容,百裏尾生下意識避開視線,随手抓起一個醬鴨腿,漫不經心道,“也就剩下最後一站了。”
确實,百裏尾生說得沒有錯,就剩下最後一站了,最後一個漏音的秘密。
一旦找到,孤島便就在眼前,也是大家散夥的時候了。
百裏尾生這話,說得慵懶懶的,聽不出是慶幸,還是惋惜的語氣,夢朵兒心頭微微一咯,正想說話,卻見他已經開始大口吃肉,頓時,什麽心情都沒有了。
“朵兒,外祖父會爲你驕傲的!”紫晴很認真,想起夢族那個老人家,心頭總是暖暖的。
夢朵兒這才緩過神來,依舊笑得很甜,“嗯,他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丫頭,我也爲你驕傲!”金鲛夫人笑道,心想,關于這丫頭,她一定要找個時間,找個百裏尾生心情好的時候,跟他好好的談一談!
就在大家說話之間,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司徒浩南……”
這聲音,雖然不大,可是,立馬讓所有人都安靜了。
百裏尾生幾乎是頭一個緩過神來的,轉頭朝一旁吼兔後背看去,大喜道,“醒了!”
耶律芊芊醒了!
不,确切的說,她還沒完全醒,迷迷糊糊中,似醒非醒,可不知爲什麽,眼角卻淌出了淚光。
君北月立馬飛掠過去,随即大家紛紛跟上。
隻剩下夢朵兒一人留在锱铢大獸後背,遠遠地看着他們。
也不知道夢朵兒怎麽了,遠遠地看着,就愣了。
而那一邊,紫晴一過去,直接把迷迷糊糊的耶律芊芊和司徒浩南搖醒,她急啊!
夫妻倆一醒來,看了衆人一張張着急的臉,都有些愣。
“還愣什麽,你們險些死在這裏!”紫晴怒聲,卻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怒意,更不知道這怒,到底是爲何而怒。
司徒浩南這才緩過神來,而耶律芊芊看了紫晴一眼,直接就給撲過來,“嗚哇”一聲哭了!
“紫晴,是軒轅離歌,是他!是他!”
“紫晴,這個人怎麽可以這麽壞,紫晴,我恨他!我要殺了他!他怎麽可以把我們交給完顔烈!”
……
耶律芊芊嚎啕大哭,像是憤怒又害怕的小兔子,窩在紫晴懷裏哭。
她記得她和司徒浩南才剛剛新婚沒多久,夫妻倆就趕着要去南诏找紫晴他們,誰知路上就遇到軒轅離歌了。
他似乎鐵了心劫持他們,帶了一批高手,南诏那個獸二少也在其中。
司徒浩南寡不敵衆,負了一身内傷,終究是打不過。
随和,他們便昏迷了,醒來就看到了完顔烈!
“他可對你們怎麽樣了?”紫晴驚聲,而君北月在一旁聽着,雖然靜默無聲,可是額頭上浮現的一道道青筋,卻令人不敢多看一眼。
面對紫晴的問題,耶律芊芊卻沉默了。
紫晴陡然心驚,下意識找司徒浩南看去,隻見司徒浩南眸中猩紅,雙唇不知道什麽時候都咬出血了。
一時間周遭寂靜,空氣像全都凝固起來,氣氛異常沉重。
“到底怎麽回事!”君北月終是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