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南宮城主卻戛然止步,紫晴所在的地方,将前面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并不是跟在正後面,而是斜後方,不僅僅便于隐藏,而且視線極好!
此時,前面也沒有出現什麽狀況呀!
南宮城主爲何停下腳步,不僅紫晴納悶了,司徒夫人也納悶了,她有些戒備,低聲問道,“爹爹,有情況?”
紫晴立馬側耳想認真聽,可是,南宮城主的戒備心卻非常強,貼近司徒夫人的耳畔,也不知道低聲說了什麽,隻見司徒夫人連連點頭,似乎很贊許他的說法。
“王妃娘娘,他們這是……”影衛低聲,十分納悶。
照理,如果南宮城主發現有人跟蹤,必定會直接回頭找,可是,他現在這樣,到底是怎麽了?
紫晴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她放棄了聽,眯眼盯着南宮城主和司徒夫人的表情變化。
很快,南宮城主便說完了,竟和司徒夫人一人一個方向,一個往左,一往右去!
這……什麽情況!
“王妃娘娘,怎麽辦?”影衛都不淡定了,要知道,這麽深的積雪叢林裏,要是跟丢了一個人,要再找到就難喽,尤其是像南宮城主和司徒夫人這種高手。
紫晴沒說話,悄然起身,認真打量了前面的地勢一番,又蹲回來,隻道了四個字,“原地等待!”
“王妃娘娘,萬一……”
影衛正要說,立馬被紫晴淩厲的目光震懾住。
可是,影衛的擔心,也是有必要的,萬一南宮城主去找耶律芊芊,而司徒夫人隻是個幌子,又或者,司徒夫人去找耶律芊芊,南宮城主隻是個幌,那麽他們原地等,可就白等了。
見紫晴沒說話,拂去石頭上的積雪坐了下來,似乎有打算長等下去,兩個影衛相視一眼,都十分着急。
最後,一個影衛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主子,要不,我倆分頭行動,跟過去瞧瞧?”
“打賭不?我堵他們一定還會回來!”紫晴笑道。
要見到這女主子的笑容,可不比見男主子的笑容容易呀,影衛看得都有些愣了。
“王妃娘娘,你怎麽如此肯定?”
“往右,是懸崖,往左,是雪山,你覺得秦嬷嬷藏身之地,會是懸崖之下,還是寒冷的雪山之上呢?”紫晴反問道。
一路跟蹤,白天的時候保持遠距離,夜裏才跟得近!
她可不是一路傻乎乎地跟着前面的人走,她時不時會觀察地形,在地勢高的地方,會将周遭的地勢概況都記下來!
即便南宮城主常年在漠北,都未必會對這一片東南山林熟悉。
而從她在西北山林發現秦嬷嬷至今,已經快一個月了,秦嬷嬷沒有躲一個月也有躲半個月,在冰雪山林裏躲避這麽久,必定要尋找保暖的背風向洞窟!
背風的方向,就是他們正前方,不管往右還是往左都不可能!
南宮城主武功極高,又是個老江湖,即便沒有發現什麽,但是,至少一路都是警覺的。
他這麽做,分明是在試探。
他要的是百分百的保險。
如今這父女倆一個往左,一個往右,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沒有走多遠。
這就是一種試探,試探周遭是否有他們沒有發現的跟蹤、尾随之人!
聽紫晴這麽一解釋,影衛心中皆是感慨,沒想到王妃娘娘一個女流之輩,竟有這般心思。
他們可不敢跟這女主子打賭呀!
月輝光白,紫晴靜默地看着雪地,一坐久了這才覺得冷,她一邊搓手取暖,一邊問道,“影子還沒有消息嗎?”
南宮城主和司徒夫人早不試探,晚不試探,偏偏在這個時候玩這一出,很明顯,這裏離秦嬷嬷的藏身之處不遠了。
也不知道西荊皇帝和君北月能不能達成一緻的意見。
如此西荊和西涼混戰,而大周又和匈奴杠上,依君北月的性子,必定是不會管南宮城和漠北小鎮的特殊性,隻要有足夠的兵力,不管南宮城主的武功再高,都勢必要直接搶人!
南宮城主一襲夜行衣,遮遮掩掩,想必也不想公開幹涉朝廷的事情吧。
而如果是西荊皇帝,考慮到漠北小鎮的特殊性,必定是不會在漠北小鎮公然出兵,畢竟,西荊皇帝不願意得罪匈奴人。
紫晴左思右想,琢磨着,也等待着。
她恨不得馬上見到耶律芊芊,馬上把那臭丫頭帶到西荊皇帝面前,這樣,她便可以上戰場,帶上她的傭兵,帶上她的火藥,殺西涼個片甲不留,看完顔烈還敢不敢嚣張。
可是,她必須忍,都到這個節骨眼上,小不忍則亂大謀,尤其是面對南宮城主這種堪稱千年的老狐狸!
紫晴和兩個影衛原地等待,天寒地凍,誰都不敢睡,也敢點火暴露自己,隻能守着等天涼!
紫晴估計,天一亮,南宮城主和司徒夫人一定會回到這裏的。
可是,很快,事實證明紫晴錯了,
天朦朦胧胧地開始有些微亮,一個高挑的身影突然淩空落了下來,就在他們前面不遠處。
紫晴立馬打起精神,以爲是司徒夫人回來了,可誰知,認真一看,竟是個老嬷嬷,那打扮是中原的打扮,可那相貌……
紫晴正納悶着,影衛立馬低聲,“是匈奴人!”
匈奴人?
匈奴人喬裝成中原人,出現在這裏,她是什麽人,她要做什麽?
影衛四處看了看,見周遭沒有動靜,便低聲,“主子,殺了,免得壞了我們大事!”
紫晴搖頭,正要說話,便見那老嬷嬷從袖中揪出一隻五彩毒蜥蜴來,隻見那毒蜥蜴的尾巴不轉的擺動,片刻而已,便指向了正前方!
“呵呵!”
老嬷嬷笑得十分詭異,如果沒看到人,隻聽這聲音都會毛骨悚然。
紫晴都沒發現自己不自覺摒住了呼吸,似乎對那五彩毒蜥蜴有些莫名的恐懼,可到底害怕什麽,她又說不上!
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那麽多,沖影衛揮手,示意他們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