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這白茫茫的院落,點綴了一抹令人無法忽視的紅。
老巫醫來的時候,軒轅離歌正坐在院子裏發呆,看着茫茫白雪,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麽,老巫醫都走到他身旁了,他竟然還沒有察覺!
要知道,不管是對一個常年習武的人來說,還是對于一個皇室太子來說,這都是非常緻命當初!
因爲,這是将自己至于毫無防備的危險中!
當軒轅離歌發現老巫醫來的時候,他自己都吓了一條,不是被老巫醫吓到了,而是被自己吓到了!
漠北是一個世外桃源,是整個龍淵,比南诏還要安全數百倍的地方,在這裏住久了,不僅僅會消磨掉所有鬥志,而且,連最基本的戒備都會消磨掉了!
隻是,他不正是爲了這一份安逸,而躲到這裏來的嗎?
軒轅離歌唇畔勾起了一抹淡淡的自嘲,笑道,“老人家,早呀!”
“呵呵,不早了,我已經到玉大娘那兒看了個病人了!”老巫醫笑道,和軒轅離歌已經十分熟悉了,反客爲主,自己倒茶過來,在軒轅離歌對面坐下,立馬就翻開醫書。
這醫書是他捎人從大周帶回來的,裏頭好些個藥理病例他都看不太明白呢!
每每來的時候,就是帶着這本書來請教軒轅離歌的。
“玉曉夢病了嗎?”軒轅離歌眉頭微蹙,雖然不喜歡玉曉夢,确實不喜歡并不就等于讨厭。
這丫頭已經好些日子沒到他這裏來了,難不成是出事了?
“不是不是,那丫頭成日活蹦亂跳的,怎麽可能會生病呢!她呀,又救回一個中原人了,她跟你們中原人就是有緣分。”老巫醫笑道。
“中原人?”軒轅離歌很驚詫,“篝火盛會後,她離開漠北了?”
從中原要到漠北這地兒,隻能是走西荊,要麽就是走匈奴!
西荊不太平,一般人不會走,而匈奴,中原人更不會輕易走的!
“不清楚,我也一陣子沒有瞧見她了,救回來的是個姑娘。不過,奇怪的是,那姑娘至今還沒有醒,我這一時半或也琢磨不透到底爲什麽呢!”老巫醫捋着胡子,很煩悶。
“是西荊人吧。”軒轅離歌問得很不經意,隻當是閑聊。
“應該是從西荊那邊過來的,說是遇到了野狼,幸好狼口脫險了。”老巫醫如實說道。
這話一出,軒轅離歌才認真了,有些驚詫,“遇到野狼還能脫險,自己一個人嗎?”
“我也不清楚,反正是被曉夢那丫頭救回來的,回頭你問問她便知道了。”老巫醫心急着他的醫書,也沒有那麽多好奇心!
然而,軒轅離歌也不過是問問而已,他的好奇心早就死了!
一老一少,相對而坐,這麽談便是一整日。
直到夕陽西沉,老巫醫才告退,送到門口,軒轅離歌才開了口,“老人家,族裏最近可有匈奴人來過?”
如今,他更關心的便是漠北小鎮的安危和平靜了。
那天晚上那批匈奴人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
“沒聽說呢!怎麽了嗎?”老巫醫不解。
“沒什麽,随便問問而已。”
“軒轅公子,你的氣色可一天不如一天了,不打緊吧?”
老巫醫每次來都會觀察軒轅離歌的氣色,揣摩着他到底得了什麽病,可惜,軒轅離歌避開!
“打小便這樣,不礙事的,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老巫醫走了幾步,卻又折回來了,無奈笑了笑,道,“軒轅公子,你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年紀輕輕既然要躲到漠北來過平靜的日子,何不……何不就在漠北安個家呢!其實,玉大娘那丫頭還真……”
話還未說完,軒轅離歌便打斷了,“老人家,好走。”
說罷,轉身就進門,留老巫醫一人無奈得直搖頭。
而這時候,玉大娘家中,玉曉夢還是寸步不離的守在紫晴身旁。、
玉大娘則忙裏忙外地幫她安排相親的事情,直到很晚才回來。
“娘,你要在這樣,我就請個人來幫忙了!”玉曉夢不悅道。
“請人,你請得起不?”玉大娘直翻白眼,很不屑。
“娘,你是故意的!”
玉曉夢生氣了,她要在這麽守下去,就什麽事情都别做了!
“沒人讓你這麽守着呀,你大可以愛幹嘛幹嘛去。”
“萬一她醒來怎麽辦,萬一出個什麽事情怎麽辦?老巫醫就說昏迷昏迷,也沒說個所以然來!”
玉曉夢很氣憤,玉大娘心下頭笑,她就是故意一整日都不幫忙的,就是要利用這個昏迷的姑娘困住玉曉夢幾天!
“是呀,萬一一個不小心死在咱們家了,那也晦氣,你還是好好守着吧。”玉大娘笑着,轉身又要走。
玉曉夢火了,沖過去直接堵在門口,“老大娘我說你能不能消停一下,我保證不去看軒轅離歌了成不!我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成日沒事做,你就幫我個忙,在家好好待着,時不時來瞧瞧她,成不!”
玉大娘搖了搖頭,沒得商量,“不成!”
“你!”玉曉夢氣結。
“放心,服了藥,指不定明日就醒了,你今晚好好守着。”玉大娘很認真地說罷,推開玉曉夢又出門!
“你!你!你!”玉曉夢氣得險些從嘴巴裏吐出火焰來,直指她娘親大人的背影,“好!是你逼我的!”
她說罷,立馬回屋,一把背起紫晴來,雖然在氣頭上,可畢竟是個細心的好姑娘,怕紫晴冷着,又把她放下來,裹了件被子,這才又吃力地背上。
她一直都是個聽話的好孩子,但是,把她逼急了,她可是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而且,她還專門和逼她的人對着幹!
“姑娘,走,我帶你去見你老鄉,我之前也救了個中原人呢!”
玉曉夢說着,卯了卯勁,一咬牙,立馬就背着紫晴出門,大步往軒轅離歌山腳下的小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