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三大虎軍之外,還有不少将領。
聰明如她,自然明白這場面不簡單!
所有人都站着,就君北月一人遠遠地坐在一旁,雙臂環胸,翹着二郎腿,冷冷打量着她。
白萌萌眼底滑過一抹狡猾的笑意,其實,她沒有讓自己傷得那麽重的必要的,隻是,她樂意!
她不傷得這麽重,她怎麽卧榻不起呢?她怎麽修養呢?她怎麽讓君北月到她營帳裏來呢?
她還有内傷呢,等着他給療傷呢!
在衆人面前白萌萌自然是要裝的,她看了看衆人,視線最後落在白虎将軍身上,立馬就撲過去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昏厥之後,完全就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了!
更不知道,現在她屋裏那麽多人,君北月是要唱哪一出戲。
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這個男人是相信她的,否則她絕對不可能還躺在這裏!
當然啦,她也沒有騙他,不是嗎?
“嗚嗚嗚,爹爹!好可怕呀!”
“嗚嗚,爹爹,太可怕了!”
……
白萌萌什麽都不知道,卻偏偏可以如此從容做戲,哭得可憐兮兮的,把白虎将軍的心都快給哭碎了!
她不用問,白虎将軍就先說了,“萌萌,你趕緊說說,那天你在糧庫裏,到底看到什麽人了,你爲什麽不說呀!你到底怎麽回事!你怕什麽呢!”
白虎将軍能不緊張嗎?
白萌萌如果見到有人放火,隐瞞不報,那罪責可就大了!
按照軍紀,那可是要砍頭的呀!
就連他都會被牽連在内,畢竟這不是小事情。
白虎将軍這話一出,白萌萌立馬就明白怎麽回事了,她一睜眼看到不少将士都在,就知道一定是因爲糧庫的事情。
君北月就是君北月,這是在刁難她呢,還是在考慮她呢?
淚光迷離中,她不經意地瞥了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君北月一眼,楚楚可憐地看了看衆人,這才真正朝君北月看去,突然就滑下床榻,跪了下去,白虎将軍都來不及攙!
“曜王爺恕罪,那個刺客說要殺死萌萌,還說要殺了幹爹,萌萌才不敢說的,萌萌一直在門外守着,正要跟你說呢,誰知那個人就來了!”
“曜王爺,你饒了幹爹這一回吧,一切都是萌萌的錯,萌萌心甘情願受罰!”
白萌萌一邊哭一邊磕頭,做足了苦情戲,而白虎将軍看她一身是傷,又看她如此孝敬,心疼得五官全都糾結到一起了,也跟着跪下來,“王爺,是屬下教導無方,才教出這等愚笨的丫頭來,還請王爺看在她年紀小,又是個姑娘家,饒了她這一回,屬下甘願替她受罰!”
君北月冷眼打量着白萌萌,心下确實有些佩服,這個丫頭除了性子野了點發,放肆了一點,腦袋瓜倒是轉得快呀!
就白虎将軍一句話,她就可以接得上他說的謊言,配合得天衣無縫!
在他眼中,隻有是有能耐的人,還真的是沒有男女之分,他需要這樣的得力助手,如果能保證白萌萌的衷心,那麽留下她,也能爲紫晴分擔一些事情吧!
畢竟得力助手和妻子是不一樣的,紫晴也是他的得力助手,然而,他總是舍不得用她。
見父女兩人這麽苦苦哀求,一旁的兩大虎軍和幾大将領,也都爲之動容,紛紛替他們求情!
“曜王爺,就看到白萌萌已經傷成這樣子了,就饒了她這一回吧。”
“是呀是呀,曜王府,事情水落石出就好,要不就讓白虎将軍戴罪立功!”
“主子,白虎将軍就這麽個幹女兒,糧庫的損失也不大,念在初犯,就算了吧。”
……
在衆人的勸說中,君北月這才點了頭,“白虎将軍,這件事到此爲止,糧庫已經由你來管理,如果再出什麽狀況,兩罪并罰!本王絕不輕饒!”
白虎将軍大喜,連連磕頭感恩,而白萌萌跟着行禮的,眼底掠過了一抹笑意,君北月果然是最黑的一個呀!
不過,她就是喜歡!
君北月頭一個離開,衆人也跟着散去。
白虎将軍可心疼了,宣了軍醫,吩咐了好些滋補之藥才離開,畢竟他多的是要事得辦理。
而白虎将軍以走,君北月立馬出現了。
白萌萌早就料到他會來,并不驚訝,而是慵懶懶的倚在榻上,笑道,“曜王爺,可否回避片刻?”
“爲何?”君北月淡淡問道。
“我壞習慣,晨起一杯青茶,不喝就渾身不自在,我想讓下人倒杯茶過來。”白萌萌說道,她現在可是連行動都便呀!
青茶,她确實有這種習慣,偷偷學他的,幾年好幾年前,他到北疆軍營裏住過一陣子,都是幹爹每天清晨親自泡茶過去的。
君北月眼角微微一條,有些意外,并沒有回避,而是親自上前泡了一杯青茶遞過去。
白萌萌可欣喜了,卻還氣定神閑道,“怎麽能讓曜王爺親自伺候,這可得折壽了奴婢的壽命。”
誰知,這話一出,君北月直接将那茶潑掉,“那還是别喝了,說正事。”
眼看都到嘴邊的茶就被潑掉,白萌萌忍不住有些憤怒,她蹙眉看着君北月,這人怎麽這樣呀!
“不喝,整個人都不好了,談不了正事!”白萌萌也是有脾氣的,不悅道。
“那等你好了再談。”君北月說罷,商量都沒商量,直接轉身就走。
東秦女皇給白萌萌五天的時間,他倒要看看,她這五天是不是每天都不好,都談不了正事!
白萌萌想攔人,卻根本攔不住!
她隻有五天的時間呀,雖然她已經算計好如何騙東秦女皇,如何把她引出來了,可是,就剩下三天的時間,再不行動就來不及了!
白萌萌以爲君北月還會再來,可是,直到傍晚她都沒有等到君北月!
不得已之下,她不得不拖着傷痛之軀去找君北月。
然而,當她到營帳裏時,卻見君北月對着一份信發呆,那信函的紙質很特殊,似乎是專人專用的。
“喂,你就不怕我疼死了,錯過一個一舉擊敗東秦女皇的好時機嗎?”白萌萌不悅道,走了過去,一眼就看到桌上信封上的日期,這不是新寄來的信呀,是一個月前的,并沒有署名。
是寒紫晴的嗎?
白萌萌腦海裏立馬浮出這個念頭,而此時,君北月才緩緩收起信件,後仰在靠背上,淡淡道,“怎麽,有力氣談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