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見,耶律芊芊的重要性,也足見君北月的威脅又多大!
耶律芊芊可是待嫁的人了,本就該被迎娶走了,卻因爲祭沙大殿,西荊皇帝同西涼皇帝推遲了婚期,爲此西涼皇帝還不怎麽高興呢!
這個節骨眼上,耶律芊芊不管出什麽事情,都會嚴重形象到西荊和西涼兩國的友好關系的。
西涼的太子對耶律芊芊癡迷,那可不代表西涼的皇帝就會容忍一而再讓步。
顔紫依舊是一身婢女打扮,她非常小心,先混迹在一大群婢女中,走了許久,才往馬車上去。
回頭看了耶律辰毅一眼,見他依舊在關注着君北月,而君北月騎在高高的馬上,完全不似耶律辰毅那樣如臨大敵,而是豐神俊朗,恍若天神巡視周遭一切!
顔紫唇畔勾起一抹得意之笑,她相中的男人,果然是最優秀最出色的,果然是這片大陸唯一能稱得上“霸主”的男人!
耶律辰毅打的什麽注意,她還會不清楚!
君北月此行,絕對不可能無功而返,耶律辰毅必定是做了最壞的打算,殺之!
在大周的幫助下,西楚和西荊一戰,西荊占盡了便宜,西楚元氣大傷,早就無法橫行龍淵了!
撇開獨具南域的南诏來說,此時大周其實是取代了西荊,成爲龍淵兵力最強的一國!
如果,君北月死呢!
軒轅昭汐的屍體被君北月如此大大方方地送給了西荊,這件事一旦傳出,西荊必是要惹麻煩上身的!
如果,君北月死在西荊,西荊不僅僅可以拉攏東秦,還可以就鲛人一事給南诏一個交待!
耶律辰毅,何樂而不爲呢?
不管君北月到底打了耶律芊芊什麽主意,不管君北月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耶律辰毅隻會先下手爲強!
而三天三夜的祭沙大典,便是極好的時機!
對于不熟悉沙漠,不熟悉鳴沙山的人來說,鳴沙山腳下,太多太多可以奪命的機會了。
要她保護耶律芊芊,她更喜歡親自去俘虜君北月!
“耶律辰毅,看看咱們誰先……下手外強!”顔紫唇畔勾起一抹冷笑,輕輕一躍便上了馬車。
一見顔紫過來,原本昏昏欲睡的耶律芊芊立馬就精神百倍了,本就沒有公主架子,對關系好的人更沒有尊卑之分,她殷勤地送上一杯熱茶,急急道,“怎樣怎樣,你安排得怎樣了呀!”
“公主放心,司徒公子已經答應了,正到了祭壇都安頓好了,在祭沙正式開始的時候不是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嗎?到時候你就能見着司徒公子了。”顔紫笑着說道。
“那東西他收下了嗎?”耶律芊芊連忙又問。
“那狼牙嗎?收下了。”顔紫遲疑着,道,“公主,如果婢女沒有看錯,那狼牙可是當年皇後娘娘留給你的呀,那是……那是你的定情信物呀,你怎麽……”
耶律芊芊大急,連忙解釋,“他就認得那東西是我的,他謹慎得很呢,其他東西他不認的!回頭我會拿回來的,我就是見見。”
“公主,真的就見司徒公子嗎?其實……奴婢覺得這樣還是不怎麽好,孤男寡女的……”
“你跟我去呀,你當然要跟我去。”
耶律芊芊連忙辯解,當然,她是讓顔紫去守大門的,顔紫心下冷笑着,笑這公主天真,笑這公主幼稚,然而,她卻繼續陪着天真幼稚,“公主,你别讓奴婢去了,你……你跟司徒公子怎麽說也是男女有别,這種事情萬一被太子殿下知道了,那奴婢……”
“什麽我跟他,君北月呢,影子他們呢,我之前不是說全都想見見嘛,我最想見的是寒紫晴,可惜她都沒來,你想哪裏去了呀!”
耶律芊芊是多麽怕顔紫臨時反悔,心想,如果寒紫晴在就好了,那個女人雖然總是冷冷的,很不近人情,但是她要是來,必定早把司徒浩南推來見她了。
嫁人之前,她還可以見,還可以喜歡,還可以私會,那是她的自由,也是她的權力!
但是,縱使她在懂事,也明白,嫁人之後就完全不一樣了,尤其是嫁人之人的身份。
别說遠隔千裏,就是近在咫尺,一切都不能逾越規矩。
這點婦道,這點教養,她還是有的。
“可是曜王爺都沒有說他要不要來,公主,奴婢該怎麽問呢!”顔紫試探道。
“你就說我邀的,就說我有東西要寄他給紫晴。”耶律芊芊認真道。
顔紫心下大喜,“奴婢明白了。”
說着,正要下車,耶律芊芊卻這才想起來,低聲問道,“你安排在哪個行宮見呀?”
“不是行宮,奴婢知道這裏有個地兒叫做鳴沙窟,絕對不會有人過去的,公主放心吧。”顔紫亦是低聲,說罷便走,留耶律芊芊納悶着,“鳴沙窟……有這地兒嗎?怎麽沒聽說過?”
然而,她也沒有多想,滿心歡喜地十指相扣着,靜默地盯着已經非常有節奏感的鳴沙聲,這是她自小聽到大的聲音。
此時的鳴沙山,已經不似方才那蛙鳴聲,而是斷斷續續,時高時低地出現了雷鳴聲,轟隆隆好不熱鬧。
這也意味着,祭壇到了!
祭壇極大,隻一個巨大的圓形,四周四根參天石柱雕刻着各種圖騰,左右兩邊便是行宮。
祭壇的神奇之處,其實是鳴沙山山腳下的神奇。
衆人紛紛下馬,下馬車,走上,大理石鋪成地的祭壇,即便是風再大,這個圓形的大祭壇都不沾絲毫沙子!
哪怕,哪怕,祭壇周遭,沙子極多,都不會被帶上祭壇上來!
而且,站在祭壇上,就完全感覺不到迎面吹來的西邊風了,站在祭壇上,聽到的鳴沙聲分明更大了!
當然,這個時候,衆人還上不了祭壇,需要到行宮沐浴更衣,休息上一個時辰,才正式開始祭沙大典!
而也是在一個時辰之後,鳴沙山才會開始真真正正的鳴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