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位于鳴沙山腳下的綠洲,這座沙漠中的明珠!
今日天氣極好,在城門口仰頭便可看到鳴沙山整個山體,可惜,君北月一行人都無人有心情去關注這座神山!
誰都知道,君北月已經不再是沖着鳴沙山的祭沙而來了,而就是沖着耶律辰毅和顔紫而來!
馬車緩緩止步,阿克巴楚的南城門大開,兩列侍衛整整齊齊的站着,從門裏排到門外半裏出外,好個熱情的迎客之态,然而,在衆人看來,這卻另一種擺駕之姿!
耶律辰毅就站在大門中央,一身西荊國風格盛裝,寬大的黑袍,黑頭巾,一身的黑,沒有任何佩飾,襯得俊漠的臉越發神秘!
君北月下馬,眸光冷斂,就連看都沒有看周遭一樣,徑直朝耶律辰毅走去!
見他下車,耶律辰毅也迎了出來。
兩人相對而走,皆是面無表情,皆是沉默,相較于耶律辰毅的寬大衣袍,君北的黑衣勁裝更襯得身材精煉颀長,他一步一步緩緩而行,卻無形中給人一種沉甸甸的壓力感。
雖然封王不如太子地位來得高,可是偏偏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君北月在氣場上一下子就将耶律辰毅壓了下去!
奉父皇命歡迎大周曜王,請!”耶律辰毅這話,就像例行公事一樣,說完,便轉身要引路!
君北月在大周的身份,相當于是一國之君,西荊要迎他,自是要同等身份的人來迎,可畢竟君北月還未登位,所以太子代君王來迎,太子親自來引路,足表西荊皇帝誠意。
說上一句話就走,這絕對附和耶律辰毅緘默自閉的性子,如果是以前,君北月不會多計較,然而現在……
君北月緩緩彎腰握起了一手細沙,笑道,“西荊的沙果然同東海岸的沙不一樣呀。”
他說着,便緩緩送了手,細沙立馬沿着他的手緩緩流下,可此時并無風,眼力好如司徒浩南者卻驚見這流下的細沙,竟一粒一粒淩厲朝耶律辰毅飙過去!
司徒浩南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君北月的武功在短短的時間裏又精進了那麽多!
耶律辰毅分明也察覺到了,幾個側身躲過,動作十分自然,如果不是看到了君北月飙過去的沙子,絕對看不出他是刻意躲避!
在場的,也就司徒浩南看得清楚吧,他看着耶律辰毅,眼底掠過一抹恨意,更是确定除夕夜的黑衣人是這家夥了!
好厲害的察覺力!
然而,他躲,君北月并沒有改變任何動作,手中緩緩流下的沙子卻像是長了眼睛,竟然追耶律辰毅而去!
這可完全得依靠内功控制的呀,東西越小便越難控制,而君北月竟可以精準到一粒細小的沙子!
不僅僅如此,這沙子很快就朝耶律辰毅不同方向镖去,沙子雖小,速度一快,那殺傷力可不容小視,何況,天曉得君北月賦在沙子上的力量又有多少呢!
幾個方向一起攻擊,耶律辰毅終于無法再從容躲避了,他猛地一個後仰,君北月唇畔勾起一抹陰鸷,竟陡然握手,然而,在他再張開手的時候,沙子已經盡數碎成粉。
這一回,就連司徒浩南都沒有看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隻見耶律辰毅猛地直起身體,雙膝似乎被什麽擊中了,冷不丁就跪了下去,而君北月在他身旁,仿佛什麽時候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漫不經心地拍了拍手,淡淡道,“西荊太子前面帶路便可,這大禮就免了,”
這話一出,君北月身後一幹人等恨不得當場就拍手叫好!
這就是君北月,這就是曜王爺!還有過人家大門你,就把人家的太子爺打跪的地上,這不是赤裸裸的警告,而是赤裸裸的挑釁呀!
耶律辰毅,你可把這份挑釁收下了?
周遭西荊的侍衛一個個全都看傻了眼,全都低下頭不敢多看,全都沒看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隻看到太子殿下也不知道怎麽了,就給大周曜王下跪了!
遠處屋頂上,顔紫趴在屋頂上,可以說打從君北月下馬車後,她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他!
方才的打鬥,她全都看在眼中,看得她心花怒漢,她沒想到君北月的武功會有如此精進,除夕之夜,他的武功可同耶律辰毅和她都不相上下呀!
而在寒紫晴失蹤的這段時間,他還一直都在練武!
果然是個男人,她更喜歡了!
想着有朝一日将他征服,讓他跪倒在自己裙下求娶,那該是多麽美好的事情呀!
思及此,顔紫臉上的笑容越發地燦爛了,雖然不舍,她卻毅然蒙上面紗隐身而去,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呢!
大門口,一片寂靜,無人敢出聲,也無人敢上前扶。
然而,耶律辰毅畢竟是耶律辰毅,一個明明滿腹心機的男人,卻緘默了數年的男人,忍對于他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君北月的話,他聽到了,卻當沒聽到,緩緩站了起來,拍去身上的灰塵,沒有回答,也沒有尋借口給自己台階下,而是朝君北月打了個請的手勢,“曜王爺請,怎麽不見曜王妃同行?”
他還敢問!
紫晴當然來了,隻是,拜耶律辰毅所賜,至今屍毒都驅散了,卻還不醒。
司徒浩南和影子戛然止步!
誰知君北月卻折回了兩步,親自牽了紫晴馬車的馬,大步埋入阿克巴楚的南大門,隻淡淡說了三個字,“她沒來。”
耶律辰毅看了大馬車一眼,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也沒有多問跟了進去。
君北月此行,就兩輛馬車,一輛影子駕車,一輛君北月親自牽馬。
阿克巴楚不同于别的帝都,阿克巴楚本身就是皇城,相當于一入南大門就入了皇家地盤,也就沒有什麽使臣大院了。
君北月被安排在東華宮,同西涼迎親使臣所住的西華宮一東一西,遙遙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