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離歌立馬否認,“母皇,孩兒不敢。”
“不敢,你有什麽不敢的,你連寒紫晴那麽個人物都當初都敢放走,你還有什麽不敢的呢?”東秦女皇冷笑道,将軒轅離歌的下颌越擡越起。
軒轅離歌卻還是面無表情,“我沒有想到她會是那樣的一個人。”
“啧啧啧,阿離,你可别告訴母妃,君北月相中的女人,簡單得了?”東秦女皇又笑道。
這話一出,軒轅離歌的眸光驟冷,而與此同時,大周七皇子君北耀旁緩緩走出來一襲藍袍,打扮得非常精緻,掩了與生俱來的皇子尊貴,倒是多了一份高等的精緻,他看着軒轅離歌,
唇畔勾起了一抹奸詐的冷笑。
他恨,恨軒轅離歌當初的心軟,恨軒轅離歌當初的警告!
這一輩子,除非是他死,否則他要麽娶寒紫晴,要麽就殺寒紫晴,不管有什麽手段,一定要把腹下之痛這個仇報了!
軒轅離歌還能解釋什麽,君北耀見了母皇,該說的全都會說,不該說的也全都會說!
突然,冷不防“啪”一聲響亮,東秦女皇一巴掌甩在軒轅離歌臉上,力道之大,直接讓他後退了好幾步,蒼白的臉立馬腫了一側!
“翅膀硬了呀!你敢瞞着我那麽多事情!即便你當初從昭汐手上救了她,他也多的是機會可以殺她!軒轅離歌,朕是怎麽教你的,你統統抛棄到腦後了嗎?你讓朕太失望了!”
東秦女皇直指軒轅離歌,鳳眸淩厲,一臉狠絕!
“說!小時候朕是怎麽教你的!”她冷聲,要一個回答!
“母皇,讓他出去。”軒轅離歌淡淡道。
“不需要!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七皇子就是朕人!”東秦女皇冷聲,“你說,小時候朕是怎麽教會你的!”
軒轅離歌沉默了許久,終究開口,“離歌命短,等不了,逢敵能殺便殺,不留後路。”
這話一出,君北耀頓時大驚,命短,這個常年服藥的家夥,真的有病呀!
命短,到底短到什麽程度呢?
他沒敢問,他如今恨不得軒轅離歌早點死,因爲他知道,之前他沒有對寒紫晴下手,之後更不會!
“很好,你還記得就好,寒紫晴可是敵人?”東秦女皇質問道!
軒轅離歌又是沉默,東秦女皇耐性地等着,對于自己的兒子,她最是了解,隻要把他罵得無話可說,他便會服,便不會争!
可誰知,許久之後,軒轅離歌卻突然擡頭看來,清冷的臉上不見表情,可說出口的話卻讓東秦女皇暴跳如雷!
他說,“寒紫晴是我的朋友。”
他欣賞她的琴藝天賦,欣賞她愛恨分明不暧昧的爲人,喜歡……喜歡她在人前闆着臉嚴肅,在人後卻會徑自傻笑偷樂。
然而,這一切,都不是那個女人與他最緻命的吸引力!
而是當初無邪深澗懸崖中,他爲三軍大戰彈奏“戰起”助威,卻見兵敗,斷了魔筝一根弦!
那一刻,他看到那個女人眼中的心疼!
那一刻,那個女人對他說,“将不死,必有再戰之日”
将軍不死,總會有再大戰的一日!
那個女人永遠都不知道,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别人的心疼,就連眼前這位母親,都不曾爲他心疼過!
東秦皇子必死,似乎已經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沒有人會驚訝,會惋惜,會心疼,更沒有人會難過!
就連同他的親妹妹,軒轅昭汐,都怕他不死,怕他争這個皇位!
這條命苟延殘喘了那麽多年,隻有寒紫晴一人告訴過她,朋友,要惜命!
十多年的心思全都砸在三界之地的那場戰争中,爲何他會承諾,這一戰之後把琴藝,離殇全都教給寒紫晴呢!
因爲,那一戰,成和敗都是他在東秦的終結呀!
敗了,他根本沒有命再繼續!
而成功了,他之圓夢,所有的功績都會歸于将來要繼承皇位,需要軍心,需要民心的軒轅昭汐!
卻,因爲紫晴那一句話,他在母皇面前又搏了一把,打了北邊匈奴的主意。
隻是,他沒有想到,紫晴在那麽短的時間裏難彈出離殇,他更沒有想到寒紫晴的生母正是慈夫人!
離殇是有秘密的,他破不了,紫晴一定破得了!
如今,唯一慶幸的是,君北耀對紫晴的身世之謎,一點兒都不知曉,魅香之毒,臉上的秘密,全然不知!
否則,他這輩子或許真的會虧欠那個女人吧!
母皇若親自出手,對于天下任何女人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聽了軒轅離歌的話,東秦女皇愣了,這樣的回答顯然出乎她的意料。
朋友?朋友又怎麽樣?
“軒轅離歌,那你回答朕,大周曜王妃可是我東秦的敵人?東秦女皇追問道。
軒轅離歌的眸光瞬間暗淡,曜王妃呀,連她自己都一而再說過,他們……是敵人。
東秦女皇朝君北耀瞥一眼,唇畔勾起一抹冷意,冷冰冰道,“阿離,回答朕。”
“是。”
軒轅離歌比任何人都清楚,寒紫晴對于君北月來說是如虎添翼,而她的身世之謎,于君北月也極有可能是一大助力!
當初在大理寺門口,他就想過的了。
“很好,你清楚了,這件事從今以後不需要你過問,你該去北疆。”東秦女皇冷冷道。
軒轅離歌一言不發,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起身要退!
然而,東秦女皇卻厲聲,“回答朕,明白了嗎?”
軒轅離歌微微一頓,不得不答,“明白了。”
“很好,來人,送太子去北疆,每日報告行蹤!”東秦女皇認真道。
這時候,軒轅離歌才緩緩退去,人一來,君北耀便連忙湊上來,阿谀奉承,“女皇陛下,好魄力呀!”
“七皇子,朕最惡心溜須拍馬之人,你說你上一次看到的那個圖騰是什麽樣子的?”東秦女皇淡淡道。
阿離的事情,能瞞得過她的眼睛嗎?
七皇子連忙取出畫好的圖騰來,恭恭敬敬奉上,道,“這個圖騰是我偷偷瞧見太子殿下親自畫上去的,就畫在寒紫晴的馬車頂,我不敢冒然多問,但是這個圖騰一定有秘密!寒紫晴回來的時候,我特意留心過,馬車都換了!按理說,曜王府的馬車不會随便換的。”
東秦女皇沒說話,蹙眉瞧着紙上的圖騰,隻隐隐有種熟悉感,卻記不起在哪裏看過。
阿離哪裏來的這個圖騰呢?
“女皇陛下,那幾個侍衛不頂用吧,太子殿下要走是随時的。”君北耀更關心還是軒轅離歌。
東秦女皇卻冷笑,“他不敢,我比我還想要光複東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