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天徽帝的親生兒子呀,他才不怕!
他舉起一手,環視了在場衆人一圈,這才緩緩落下手,交給八賢王!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彙聚而來,比上一回還要專注,連眨眼都不敢,就怕錯過了哪一個細節!
孤素穎不敢靠太近,卻傾身而來,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在那麽多雙眼睛的注意下,寒紫晴離和君北月離那麽遠的情況下,一定不會出了什麽差錯的!
馬上!馬上就要揭穿君北月的身世了!
這對狗男女居然敢害得她有家回不來,還得她被短發逐出孤氏,那麽,她也要讓他們嘗一嘗被驅逐的滋味!
鋒利的匕首在君北月手指上輕輕一劃,血珠子立馬就滲出來,這一刻,似乎整個世界的停止了運行,萬籁寂靜!
衆人的心全都懸着,緊張還,砰砰砰随着那血珠子滴落而加速跳動!
寂靜中,“撲通”血滴落水面的聲音都那麽那麽清晰,這一刻,所有人的心跳險些就戛然而止了!
太緊張了呀!血真的落下去了呀,會不會融合就在這一刻了!
就連八賢王都忍不住緊張,端着瓷碗的手不自覺微微顫抖,他不得不雙手捧着,目不轉睛地盯着碗底兩滴血,都忘記了要給大家看看,然而,大家都傾身而前,孤素穎直接就撲到君北辰身旁,探頭屏住呼吸,盯着看,天徽帝,怡妃娘娘前都站起來了,一時間,整個場面寂靜,卻又混亂!
就連君北月,都目不轉睛地看着,獨獨紫晴一臉淡然,靜默地等着。
血,到底會不會相容?
馬上,就會有結果了!
時間,一點點在流逝,之間水中挨着的兩滴血,似乎沒有什麽動靜。
不相容嗎?
不!再等等吧!
可是,還是沒有動靜呀!
再等一會兒吧!
終于,紫晴眼底掠過了一抹緊張,她在賭呀,賭君北月這厮的運氣呀!
如果,直接用天徽帝的血,那麽根本就完全沒有退路了,運氣若好,萬事大吉,運氣若不好,直接審判,連說話的餘地都沒有!
但是,如果用君北辰的,不如相容了,自是萬事大吉,隻是,如果不相容,他們還有一次機會!
她可以反咬君北辰才是怡妃的私生子,這時候才來要天徽帝的血,和君北月、君北辰的血來相容,看看結果如何?
運氣好,君北月和天徽帝的血相容了,君北辰成了私生子。
運氣不好,便是君北辰和天徽帝的血相容了,君北月成了私生子。
再有,也可能是君北月和君北辰和天徽帝的血都不相容,那麽,事情就複雜了!
運氣這種事情,多或者少,是天注定的,求都求不來的!
可是,機會,卻是自己去争取的,多一個機會,或許就多一份運氣了呀!
時間一點點在流逝,君北月忍不住朝紫晴看來,紫晴也正朝他看來,兩人都是平靜容顔,都互相看不透彼此心中的驚濤駭浪。
然而,就在這時候,八賢王突然驚聲,:“融了!”
紫晴和君北月同時轉頭看去,隻見……隻見碗底的血正一點點相互靠近,融合,不一會兒竟是融合成了一片,根本看不出來是來自不同人的鮮血!
成了!
化險爲夷了,他們終于第一次在這個大堂裏,攜手化險爲夷了!
紫晴記得很清楚,她在這個大堂裏,被欺負了兩次,第一次,君北月沒有在場,第二次,君北月在場,去被她一刀刺入了心口!
而這第三次,這個男人完全的相信她,讓她來處理這件事,站在她後背給她最安心的後盾!
紫晴在心中驚呼,嘴角禁不住揚起,這是運氣呀,君北月和君北辰的血型是一樣的!
若非衆人在場,若非事還未完,她早就撲過去抱緊君北月了!
八賢王大喜,終于是緩過神來,将碗放低,讓衆人一一看清楚!
而孤素穎當初就頹然跌坐下去,目瞪口呆,怎麽會這樣,她不相信!
君北月就是孤氏之子呀,就是爹爹和婉妃的野種呀,怎麽會這樣,他的血怎麽會跟二皇子相容了呢!
不……一定是哪裏出錯了!
“不!不會!我沒有誣陷他,他就是孤氏之子!”
她狠狠的搖頭,陡然驚叫,“不是!寒紫晴她動手腳了!她會用毒,她動手腳了!”
二皇子見狀,幾步釀跄,險些就踩了孤素穎,急急逃回怡妃身旁,同怡妃一樣,屁都不敢放,天徽帝更是目瞪口呆!
早在上一回,也是在這個大堂裏,他們就被打成了落水狗,天徽帝不夠是傀儡罷了,寒紫晴和八賢王才是掌權者!
隻是,這一回,君北月的身世,八賢王的較真,給了他們難得的機會呀,否則,他們豈敢輕易曜王爺抗衡?
如今,真相大白,誰還跟說君北月半句不是,恨不得将誣陷一罪全推到孤素穎身上去!
“孤素穎,衆目睽睽之下,分明就是你血口噴人,誣陷曜王爺,你還不知罪?
八賢王冷聲。
孤素穎哪裏會知道紫晴利用的是千年後的醫學知識和一點點運氣呢?
本該讓君北月百口莫辯的證據,倒是成了她百口莫辯的證據,她什麽都辯解不出來,隻口口聲聲喊冤,口口聲聲說紫晴動手腳!
終于,君北月冷冷開了口,“八賢王,水落石出,這件事是不是該交給我夫婦二人處置了?”
這話一出,别說是其他人,就連八賢王都禁不住一個哆嗦,誣陷之罪,他也有份呀!
隻是,證明北月是君氏之子,他一生的英名毀于一旦,他也願意!
他恭恭敬敬同君北月作了個揖,大聲道,“臣,恭迎曜王爺曜王妃回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君北月并沒有發難八賢王,而是淡淡道,“八賢王這段時間辛苦了。”
聽君北月的話,紫晴不由得心生敬佩,八賢王的懷疑是可以理解的,這段時間若沒有八賢王爲大周鞠躬盡瘁,他們豈能安心留在留仙島?
君北月這個男人,再懷,都從來不是心胸狹窄的小人。
而她呢,她就是要心胸狹窄,怎麽樣?
這裏就留給君北月去處理吧,紫晴淡淡道,“來人,把老十和孤素穎帶上,跟本王妃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