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橫風咆哮的長橋上,兩隊對壘,君北月不過都是皮肉之傷,楚天戈卻是舊傷新傷,血流不止!
君北月不動手則已,一旦動手豈會輕易放過?
他冷眼看去,低聲,“楚天戈交給我!”
語罷,腳下一個阻力,立馬驚鴻淩空,而與此同時,密切關注着他的弩箭手立馬萬箭騎射,接連不斷!
影衛亦起,看似君北月率先,其實所有人的動作幾乎是同時!
紫晴在山洞口看去,隻見長橋上下,一道道利箭,淩空飛射,而一道道黑影,白影淩厲而迅速飛掠着,頓是一片混亂!
可這亂,偏偏亂中有序,君北月于亂箭中朝楚天戈直竄而去,明明利箭迎面而來,卻還未到他面前便會影衛打落!
這幫影衛可以讓他百分百放心,他幾乎是旁若無人得短劍直刺,要楚天戈死!
楚天戈捂着腹部,在留守的數名弩手的護衛下,一而再退,或者,他留給君北月最後一個隻得敬重的地方,在這個時刻,他沒有轉身要逃下長橋往山林去!
“君北月,你亂我西楚,你有種!”
終于楚天戈冷聲,西楚竟會内亂,這絕對是多年的卧底奸細,這到底該埋伏了多久,才能夠掌控得了西楚的兵權,而不被懷疑呢!
楚天戈想不明白,隻知道跟君北月一定脫不了幹系,他一定是早就知道西楚會内亂,他的十萬鐵騎會後院着火,否則他斷然不敢隻排除了六萬虎軍來跟他的十萬鐵騎短兵相接,如此對抗的!
“你錯了!”君北月唇畔勾起一抹冷笑,落在離楚天戈十步之距的地方!背後紛紛射飛而來的利箭,全被他手中的影衛所抵擋,而他面前,镖飛而來的利箭,一樣是被看不到的影衛所擋下!
影衛身影飛掠,乍隐乍現,堪比利箭呀!同楚天戈的弩箭手的力量其實完全可以抵消的!
換句話說,此時此刻,這長橋上,仍是那一白一紅,兩道身影的較量!
楚天戈心中非常清楚,他的弩箭手攔不住這個男人的!
“我錯了?我如何錯?”他冷冷反問,拖延時間!
“你沒有知道的必要!”誰知,君北月語罷,右腳竟猛地一震地,居然是着力将飛掠到腳下的短箭猛地彈出去,直射楚天戈!
而與此同時,影衛盡數逼近,同短弓手的較量就在他們周遭!楚天戈餘光瞥了懸崖下一眼,眸中掠過閃過,立馬出人意料騰空而起!
君北月随即追上,沒有短弩手的阻攔,兩人又一次直面上,瞬間,楚天戈短弩發出,君北月一箭來擋,一腿擡高,完美的九十度腳,狠狠沖他腹部橫掃過去。
誰知,楚天戈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任由他短劍掃落利箭,沖他心口刺來,他猛地雙手抱住君北月的腿,狠狠就往下拽!
一時間,衆人皆驚詫,再看去,兩個主子早就被橫風吹走另一段,在這樣強勁的橫風中,落是躍起的時間太久,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橫風吹離長橋,而一旦離開長橋就沒有可着落借力的地方,就隻能一直依靠内力才能同橫風的力量僵持住,不被刮走!
這正是三界崖上真正可怕的地方,再強悍的高手一旦失足,勢必要付出慘痛的代價才能回到長橋上的!
一時間,不管是弩箭手還是影衛,所有的攻勢全都停了下來,他們落在長橋上,助力穩住自己的身體,看着此時此刻眼前的場景,皆是大驚!
君北月短劍刺在楚天戈的心口,楚天戈雙手抱着君北月!
兩人全靠君北月的力量才勉強支撐在橫風中不被吹走!
要知道,三界崖的橫風從來都是橫過長橋,咆哮而下的呀!沒多遠便會成龍卷風,直奔入無邪深澗底!
也就是說一旦君北月撐不住,兩人勢必會被龍卷風席卷而去!
無邪深澗底,傳說并不底!
而這架勢,楚天戈分明是想拖着君北月一起死!
對面峭壁的洞口上,軒轅離歌對上頭如此激烈的戰況根本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他一首“戰起”随着山下那場大戰已撫了整整三天三夜,一聲聲“铿铿”然,激蕩飛揚,波瀾壯闊,堪比沖鋒的号角。
他似乎不會疲憊,唇畔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似乎在期盼着某一個時刻的到來!
而紫晴,早就顧不上山下的一切,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個男人身上,君北月!
難得有如此精彩的決鬥将她吸引主,也難得能有這麽個人,能讓她估計不出結果的!
不得不承認,他被楚天戈拽離長橋的瞬間,她樂了!
她樂于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天大的本事,可是,她終究忽略不了自己那顆隐隐擔憂的心,那種擔憂的感覺并不是她所喜歡的!
突然,影衛中一人猛地沖出,而幾乎是同時,弩箭手中一人亦沖去,朝他們的主子而去,然而,他們并沒有那樣的定力。
一離長橋之上,随着橫風追去,他們根本都站不穩,須臾而已,便從兩個主子身旁呼嘯而過!
這時候,影衛之首影子才真正大驚,而弩箭手之首鐵馬,亦是大驚!
他們救不了主子的,再過去,唯有送死!
“回去,守住城門,分三萬人馬援帝都!”楚天戈突然大吼而來,抱着必死的心,瞬間運出一身内力,猛地将君北月往下拽!
誰知,此時此刻,君北月竟送了短劍,雙手按在了他的腦袋上!
“不要!”
鐵馬驚呼,君北月這是要借力主子腦袋呀,他猛地淩空而出,楚天戈怒吼而來,滾回去看,救我父皇,保帝都!”
鐵馬竟随即落下,卻并非聽命楚天戈,而是震驚地朝東北邊看去,驚呼,“翔王,他們退了!”
隻見山腳下,西楚的十萬鐵騎居然在沒有得到楚天戈的軍令之前,就狼狽而往城門逃!
大周虎軍和西陲鐵騎立馬直追而上,氣勢隻洶湧,堪比草原上的豺狼虎豹!
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