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閣雖有個很美的名字,實際上卻是君北月訓練影衛的殘酷之地,就在帝都近郊山林中,具體的位置鮮少有人知曉。
這時一座建在懸崖峭壁上的宮殿,遠遠望去就仿佛鑲嵌在峭壁上的一顆琉璃。
巨大的露台,猶如一個懸崖,從琉璃閣建成之後向來就隻放一把椅,孤零零的。
君北月很喜歡這裏,坐在這便可以将帝都盡收眼底。
“主子,歐陽将軍剛剛才出禦書房,這一回皇上果然小題大做了!”黑衣影衛低聲禀告。
“如何個小題大做法?”
君北月冷冷問道,獨自坐着,一手撐在膝上,輕輕摩挲着側臉,這側臉分明是傷了,血迹斑斑。
“皇上下令讓歐陽靜詩到靜安寺面壁三個月,取消此次秋獵歐陽将軍府的參加資格!”影衛如實禀告。
君北月立馬冷笑,卻沒有多議論,淡淡道,“影子,去把顧太醫找來。”
說罷便起身回屋了,走到明亮處才看得清楚,他那俊得人神共憤的臉,右側分明是被人咬傷的,牙痕深深,血迹斑駁!
影子尋來大夫,見狀立馬倒吸了一口氣,怎麽會這樣!
主子到底幹什麽去了,居然會被咬傷臉,要知道天下能傷主子的屈指可數呀!到底是何人有這等本事呀!
顧太醫亦驚着,連忙查看,怯怯道,“主子,你這……這……是被人咬了吧!”
“難不成還有其他的?”君北月不悅道。
“那個……從牙痕上看,牙齒有點小,除了……女人,不能排除是其他……動物,如果是動物,用藥便要謹慎了。”顧太醫支支吾吾的。
話音一落,君北月立馬蹙眉看來,顧太醫立馬低頭,君北月又朝影子看去,影子亦急急低頭,不敢同他對視。
影子心想,顧太醫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嘛,這種傷是個人都知道是女人咬的!
君北月輕咳了幾聲,居然還破天荒解釋了,“不是動物,想辦法盡快把牙痕消掉。”
“是是!”
顧太醫不敢耽擱,連忙清洗傷口上藥,誰知最後竟在君北月俊臉上裹着層白紗!
對着鏡子,君北月的聲音冷沉到了極點,“非得這樣?”
“主子……這是最快的辦法,若不包着傷口,再上等的良藥少說也得十天半月才消得了傷口呀!這樣,至多就三日。”
“三日?”鏡中,君北月眉頭緊鎖。
“嗯,屬下擔保,至多三日!”顧太醫立馬保證。
君北月欲言又止,許久才吩咐,“每日三餐,按時送到大理寺,有什麽情況随時來報。”
他還真被那女人說中了,沒臉見人呀!
這傷一旦被人見了,勢必又議論一片的,還不傳那女人耳朵裏去,她還真是聰明!
思及此,君北月不自覺笑了,連自己也沒有察覺。
顧太醫一直守在門外,以爲這三日主子都不會離開琉璃閣了!
誰知才翌日晚上,君北月換了藥便要出門。
“主子,你這麽……有損形象呀!”顧太醫怯怯提醒。
君北月冷冷瞥了他一眼,徑自蒙上黑色蒙面便立馬憑空消失不見……
陳家命案因爲有了新的線索,牽扯宮裏的人,故而沒有馬上開審,紫晴在牢中待了兩日,閑來無事,便讓紅衣取了古代兵書來看。
她是個雇傭兵,以戰争和冒險爲生,說白了便是靠戰争吃飯的職業殺手,穿越到如此太平盛世,雖衣食無憂,她也忘不掉她的老本行。
借着昏暗的燈光,紫晴雙手捧着兵書,小臉專注,在這簡陋髒亂的牢房一角,遠遠看出,竟有一種說出不的美。
他就在牢房外看着,三日困在琉璃閣是這個女人造成的,閑來無聊的時候,他當然要來找她解解悶了!
然而,見她如此認真,他卻不自覺止步了,直到天快亮,他才回到琉璃閣。
誰知,一回來影子便急急而來,慌張禀道,“主子,大事不好!”
“一早起慌什麽?”君北月不悅道。
“主子,府上剛剛傳來消息,皇上今日要聽審陳家命案!”影子連忙禀告。
“今日?”君北月蹙眉,竟這麽快,案子有新進展怎麽說也得押後個三四日!
“可有提及那批死屍?”君北月問道。
“說是要現場驗屍。”影子如實回答,遲疑了須臾,怯怯又道,“主子,你……去嗎?”
“皇上可有召本王去?”君北月問道。
影子看了一眼主子的傷,怯怯道,“照理……主子應該避嫌,但是可以聽審。”
君北月那修長的手指在側臉上輕輕敲扣着,冷眸斂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