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果然是個睜着大眼說瞎話的賤人,自己竟然眼瞎了這麽多年!
這麽多年,竟然任憑她予取予求。
他真是蠢成了豬!
忍無可忍的一擡腳,用盡全身力氣,将趴在地上的容安安給踢飛到了一邊。
“砰……”
身子如斷線的風筝一般飛了出去,砸在了一旁的大樹上。
“咚……”的一聲,又滾了下來。
“噗……”
一口老血噴出。
容安安滿臉污血,整個人痛得卷縮成了一團。
白風一腳踹出之後,力已不繼,整個人“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枉他受盡極刑都沒有供出幕後之人,不想,他尊重江湖道義,拼命維護的人,竟然是這般的不堪。
他對不起小恩人。
那柄雪亮的長劍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咬牙執在了手上,忽然往自己心口間一刺。
利劍入肉,鑽心的痛。
速度太快,一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柄雪亮的長劍已然沒入了他的身子裏。
因爲太過用力,那劍柄此刻還在搖搖欲墜。
一衆人全都驚了一下,瞠目結舌的瞪大了眼。
向年兩步奔了過來,看着那搖搖欲墜的劍柄,想動手幫他拔又不敢拔,急得都不知如何是好,“白風大哥,你這是要幹嘛呀?”
白風喉間一甜,一口鮮血湧出,卻被他硬生生壓了下去,輪廓分明的臉忽然浮現出了一絲絲笑容。
低低道,“小丫頭,這是大哥欠你的,這一劍,大哥還你。”
向年一聽,眼眶都紅了,立馬蹲下來扶住了他,“白風大哥,你怎麽這麽傻,快,來人,叫太醫啊。”
浮光和掠影看得都心頭震了一下。
這個白風,倒是條漢子,就是認人不清。
“叫太醫。”
顔曜低低吩咐了一聲。
浮光聽罷,忙不疊的吩咐人去叫太醫。
太醫很快上來,七手八腳的把人擡走了。
向年急得想要跟過去。
顔曜一把捉住了她的小手,“不必跟着,一劍而已,他死不了。”
“可是,白風大哥,他原來已經身受重傷。”向年還是擔心。
新痕舊傷的,白風大哥能不能撐得住啊。
他真是太傻了!
她又不怪他。
“他活該。”顔曜咬牙一句。
一劍算什麽,若不是看在向年的份上,他也得死。
向年看見唯哥哥一副殺氣凜凜的樣子,不敢再多話。
惹惱了唯哥哥,不讓太醫醫治的話,更麻煩。
那頭滿臉污血,幾要瘋掉的容安安,也被這一幕震得差點沒吓死過去。
白風這蠢貨,竟然來這一出。
這麽重情重義的樣子,不就是證明了自己說的是謊話無疑了麽。
這蠢貨,愚蠢至極。
她血牙都快要咬碎了,腦子急促運轉。
又痛又惱又怕又眩暈,簡直恨不得昏死過去了事,偏又昏不過去。
顔曜扣着向年的手,慢慢踱步到了她的面前。
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抿唇冷冷道,“容安安,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容安安立馬爬過來,想要抓住唯哥哥的腳。
顔曜額頭微不可見的一皺。
一旁的掠影看見,立馬一擡腳,直接踩上了她伸過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