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個兒晚上,不能與這丫頭同處一室了。
咳咳兩聲,低低道,“向年,你早點睡,我今晚比較忙,宿在禦書房那邊。”
向年正擔憂着,一會怎麽瞞過他,聽得他要回禦書房,簡直巴不得。
心内松了一口氣,當下淡淡道,“皇上辛苦。”
“嗯。”
他都不敢多待,聞着她的味道都是緻命的誘惑,擡腳便離開了重華宮。
很是有幾分倉促。
一衆嬷嬷:“……”
剛剛兩人還熱火朝天的親在了一起,怎麽轉眼皇上就要回禦書房去了?
真是搞不懂的兩人。
向年看見唯哥哥離開了,換了件衣裳,搗搞了一下,便也離開了重華宮,徑直往錦春閣走去。
錦春閣。
容安安凍得發紫的回來,換掉了濕衣,躺在了床上,整個人還是冷得簌簌發抖。
是那種從齒間冷到腳趾頭的簌簌發抖。
那個小賤人,真是想不到竟然如此有手段,竟然将唯哥哥勾搭得如此昏頭轉向。
這個宮裏,竟然沒有了自己的容身之所。
如果不是那個小賤人,唯哥哥何至于将自己扔到湖裏去。
真是後悔啊!
後悔當初在路上的時候沒有取她性命,聽任唯哥哥将她帶進了宮,以至于現在成了後患。
容安安銀牙都快要咬碎,悔得腸子都青了。
也不知是冷的還是氣的,腦子都有點恍恍惚惚了,眼前影影幢幢。
一陣冷風吹過,卷起了火盆裏的火沫星子。
忽然一個白色的身影飄了進來。
臉上還裹着一層薄薄的面紗,襯得一雙鳳眸越發的亮如星辰。
這身打扮,這雙鳳眸……
記憶中那熟悉的面孔呼嘯而出。
容安安驚得一下子瞪大了眼。
“安安,你終于來了,我找你找得好苦……”
白色的身影一步一步靠近,那輕飄飄的姿态,那直勾勾的眼神,就像索命的厲鬼。
“靜,靜姝姐……”
容安安驚得揪住被子,一下子坐了起來,不停的往床角那邊退,心髒劇跳。
“安安,我摔得粉身碎骨,死不瞑目,不得超生,靈魂一直在這宮裏遊蕩,等了這麽多年,安安,你終于進來陪我了……”
嗓音輕飄飄,陰森森,一隻雪白到毫無血色的手朝着她的脖子伸了過來……
容安安驚得魂飛魄散。
一把抱住了自己的頭,卷縮成了一團,“靜,靜姝姐,饒命,饒命……”
那隻雪白的小手,就這麽輕飄飄的停在了半空。
“饒命?安安,那我的命呢,你謀害掉了我的命,讓我一個人在地獄空蕩蕩的行走,你不下來陪陪我,怎麽可以。”
“靜姝姐,你放過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後初一十五,我一定會祭拜你,給你多燒些紙錢,靜姝姐,咱們姐妹一場,你放過我,放過我好不好?”
容安安一邊驚恐的說着,一邊跪了起來,不停的給她磕頭。
又是一陣涼風吹過。
“砰——”的一聲将外頭的大門吹開,吹起了面前女人雪白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