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安氣得怒眼圓瞪。
卻見小白白黑碌碌的巨大眼珠子瞪得更大,盯着她恨不得一副吃人的架勢,朝着她又是“嗷嗚——”一聲。
容安安心頭狂跳,陡然被吓了個冷汗狂冒,毛骨悚然,也顧不得屁股開花,慌忙蹬着小腳往後退了兩步。
七魂都被吓去了六魄。
小白白剛剛那眼神兒,真的是要叼了她吃掉似的。
“好了,小可愛,别兇,吓着人嬌滴滴的姑娘了。”
向年拍了拍小白白的頭,淡淡笑道。
小白白這才收起了吃人的眸光,大腦袋又蹭了蹭向年的腿,“嗷嗚——”的撒嬌了一聲。
撒嬌的“嗷嗚”跟剛剛吼人的“嗷嗚”大不同,呆萌得很。
不說一旁的嬷嬷丫鬟,就是冒着冷汗的容安安也聽出了其中的大不同。
呆瞪瞪的看着面前一人一虎的親密,簡直氣得腸子都打了結。
這山野女人,到底給小白白下了什麽魔咒,竟然能讓小白白如此聽她的話。
向年捋了一會小白白,這才看向地上發絲有點淩亂,驚魂未定的容安安,淡淡吩咐一旁的嬷嬷道,“将容姑娘扶起來。”
“是。”
嬷嬷們聽得吩咐,這才将容安安扶了起來。
容安安又氣又羞,卻偏偏無可奈何,想要瞪一眼那小白白,還沒瞪過去呢,便見它懶洋洋的掀眸看了過來。
她吓得立馬把瞪出去的眼珠子收了回來。
一而再的被這野獸氣到,就是春光再明媚也沒有半分去禦花園踏青的心思了。
扶着額頭,一臉柔弱的道,“我這頭,突然有點暈,就沒辦法陪向年姑娘出去散步了,嬷嬷,你護我進去休息一會。”
說罷,擡腳想要往裏走。
向年看得簡直要冷笑。
這安安姑娘真是好大臉,她這是想要在重華宮休息?
好在嬷嬷是個懂事的,立馬客氣的道,“容姑娘,皇上吩咐了,姑娘這幾天宿在錦春閣,奴才這就帶容姑娘過去。”
容安安聽罷,才踏出去的一隻腳立馬頓住。
心頭又是一個氣。
唯哥哥真是的,這個山野女人就宿在重華宮,她就要住錦春閣,真是氣人。
好好好,不急不急,不争一時,笑到最後的才是最大赢家。
咽下一口濁氣,一臉假溫柔的笑道,“那就有勞嬷嬷帶路了。”
“姑娘客氣。”
嬷嬷恭敬一句,率先躬身在前頭帶路。
容安安極其不甘的跟着走了出去。
向年看着那粉紅菲菲的苗條背影,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弧度。
容安安,如果當年的卧龍山剿匪事件真的與你有關,那麽,自己真的是做了一出農夫與蛇的故事了。
自己是那傻愣愣的農夫,而她,就是那條毫無廉恥之心的冷血毒蛇。
那麽小的年紀,就有了那麽可怕的心思,簡直令人齒間發冷。
那時的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小女孩,想的都是仗劍策馬,行走天涯,快意恩仇,俠骨柔腸,又怎麽會想得到另一個小女孩,會有那麽惡毒的心腸。
向年怔怔的陷入了回憶之中。
小白白仿若感覺到了她的惆怅,又用大腦袋蹭了蹭她的大腿。
向年回過了神來,朝它笑了笑,“好了好了,現在就帶大寶貝出去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