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有什麽好摸的,快拿開。”
“真不要?”
“不要,我讨厭冷血動物。”
“那你喜歡什麽動物?”
“你先扔了它,扔了它我再告訴你。”
向年看着在面前扭動的蛇,真是雞皮疙瘩滿身了。
“向年,叫一聲唯哥哥,叫一聲我就扔了它。”他忽然低低一句。
昨夜裏,墜河前,他好像聽到她叫了一聲“唯哥哥”似的。
向年真是無語了,唯哥哥幼不幼稚啊,拿一條蛇來鬧。
“唯哥哥……”
她趕緊叫了一聲。
顔曜聽到這久遠又熟悉的一聲,心尖都顫了顫,仿若記憶中那個天天追着他叫“唯哥哥”的小女孩又回來了。
實際上,她是真的回來了。
他一把扔掉了手上的蛇,大手捉住了她的小手,“跟緊了。”
向年心内一陣發毛,掙了掙自己的手,“你的手。”
他的這隻手,剛剛明明捉了蛇的,還沒洗手呢。
“放心,沒毒。”
“我知道沒毒,可是惡心,快放手。”
“向年,你嫌棄我。”
“很嫌棄。”
她咬牙,心内又是一陣毛毛的。
“哦,那邊還有,我再捉一條來玩兒。”
“你敢!”
“那你還嫌棄嗎?”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仿佛隻要她敢說嫌棄,他就敢去捉。
向年閉了閉眼。
“好吧,不嫌棄。”
“嗯,這樣才對。”
怎麽能嫌棄他呢。
“跟好了。”
他放開了她的手,繼續往上爬。
向年生怕再有大蛇出沒,很乖的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懸崖很高,很陡峭,顔曜功夫很好,向年功夫也不錯,饒是這樣,兩人也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才爬到了上頭。
一腳踏上平地,向年累得整個人癱倒在了上面。
顔曜看她褲腿都被擦破了,膝蓋處被磨得蛻了皮還隐隐滲出了血。
她肌膚雪白,血迹滲滲的,很是有幾分驚心。
不由得一陣心疼,心内同時恨不得要将那些人捶爆。
大手一擡,輕輕撫了撫她的膝頭,低低道,“向年,痛嗎?”
向年被他略略粗粝的手撫得身子顫了顫,穩了穩心神,很淡定的道,“不痛。”
她是不覺得有什麽痛,這點小傷,相比之前跟葉柒他們去山上采藥經常摔個渾身是血,不過是小菜一碟。
顔曜看她這一點不在乎的樣子,倒是更心疼了。
一般的姑娘,見到血都能吓暈過去的,她傷成這樣倒沒事人一樣,可見就是見慣不怪,平時傷得不少。
“向年,讓你受苦了。”他撫着她膝頭,低啞一句。
“公子何出此言。”
向年心頭起伏,好一會才低低開口。
當年有些事情,她想了想覺得不對勁,需要查清楚,所以,暫時還不能讓唯哥哥知道她恢複記憶的事。
而且,安安,容安安,聽說這十年來,一直是陪在唯哥哥身邊的,唯哥哥對她,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
如果她說,安安,其實并不是表面的那樣簡單,唯哥哥,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