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年三個騎着馬便走在了車隊的前頭。
顔曜照舊坐在馬車上處理急件。
容安安一身騎裝,英姿風發。
拍着小白馬過來,溫柔的道,“唯哥哥,我可以上來跟你一起嗎,我手上的劄記還沒整理完,在馬車上恰好可以整理整理。”
顔曜頭也不擡,低低吩咐一句,“浮光,安排一輛馬車給容姑娘。”
“是。”
浮光立馬應了一聲,轉身去安排了。
容安安抓住缰繩的手立馬僵了僵。
顔曜卻是陡然想起了什麽,皺眉問,“向年呢?”
一旁的掠影立馬恭敬道,“年姑娘在最前頭呢。”
“騎馬?”
“是的,騎馬。”
顔曜一聽,一張俊臉立馬黑了。
黑沉黑沉的。
“将她拎回來。”
她自己身子什麽情況,她自己不知道嗎,昨夜裏還蹭他一身血呢,一大早倒敢去騎馬了。
“是,我去請姑娘過來。”
掠影弱弱一句。
他哪敢拎啊,他隻敢請。
掠影“咻”一下奔到前頭。
向年正在練習騎術。
因爲那貨騎術實在是太快了,快得心笙蕩漾,很是讓人羨慕。
她也想到那種境界。
所以一直在折騰着身下的紅棕小馬。
掠影奔了過來,急急道,“向年姑娘,主子爺那邊有請呢。”
“沒空。”
頭也不擡,沒看見她正忙着麽。
“主子爺有急事,向年姑娘你體恤體恤小的,就跑一趟呗。”掠影弱弱一句。
“是你們家主子爺找我,又不是我找他,他有急事的話,讓他跑一趟呗。”
向年搗搞了一下小馬,一夾馬腹,策馬狂奔而去。
掀起灰塵漫天,糊了掠影一臉。
掠影簡直欲哭無淚。
怎麽可能讓主子爺跑一趟。
這姑娘,真是長在山溝溝裏,山高不知皇帝遠啊!
可是,他也不敢将人家姑娘綁了拎回去給主子爺啊,人家正得寵呢。
掠影思前想後一翻,隻能擰着眉頭奔了回來。
弱弱的禀告道,“主子,向年姑娘說她忙着,沒空過來。”
顔曜聽得眉骨突突的跳。
“她在忙什麽?”
“忙着騎馬。”
掠影嗓音更弱了,已經感覺到了主子爺周身散發的深沉寒意。
簌簌發抖。
“蠢貨!”
顔曜抿了兩字,一手掀開了簾子。
身子一掠而出,穩穩坐在黑馬上,一扯缰繩,疾馳而去。
黑色的披風獵獵作響。
容安安在一旁看着,眼眶都紅了。
她想靠近唯哥哥而不得,而唯哥哥,心裏眼裏,隻有那個山野姑娘。
粗鄙無禮至極的山野姑娘,哪裏值得他如此對待。
“容姑娘,馬車準備好了。”浮光拍馬過來,恭敬一句。
“不必了。”
容安安冷冷一句,拍馬往前追了上去。
浮光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怎麽又不要了呢。
轉眸看向掠影。
掠影還被主子爺一句“蠢貨”傷心欲絕着呢,沒空給他排憂解難。
兩人糾結了一會,隻能也追了上去。
顔曜跑得極快,沒過一會便追上了向年。
大黑馬一個飛躍往前,定定堵在了向年的紅棕小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