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髒了不少,少不得又脫了衣裳在一旁洗刷了一翻。
天寒地凍的,折騰了一會,隻覺小腹下墜得厲害,扔了衣裳鑽進了被窩裏。
還是覺得冷,卷縮成一團,糊裏糊塗的睡了過去。
顔曜處理完今天的急件,推開廂房的門便準備過去看看向年,不想推開門便看見了安安。
“唯哥哥,這是我讓廚房炖的補湯,天寒地凍的,唯哥哥喝了驅驅寒。”
容安安溫溫柔柔的一句。
顔曜不想喝,本準備讓她退下去的,待聞見湯中淡淡的藥材味,想起向年冰涼的小手,瞬間就改變了主意。
這幾味藥材是補血的,正适合向年喝。
“嗯,你端進來。”
顔曜淡淡一句,出了房門。
容安安心頭一喜,正想擡腳跟進去,卻見唯哥哥往隔壁廂房走。
“唯哥哥……”
她狐疑的叫了一聲。
“端過來。”
顔曜低低一句,擡手拍上了門,真氣一提,直接将門給拍開了。
徑直往裏走。
這不是那山野姑娘的廂房嗎,唯哥哥幹嘛大半夜的拍門入她的房。
容安安眉頭微蹙,端着湯跟着走了進去。
廂房裏頭,燭火未滅,影影幢幢,床上的人裹着被子卷縮成一團。
烏黑的長發披散在一邊,可見一邊小臉蒼白得厲害。
顔曜看得心尖一緊,擡手撫上了她的額頭,冰涼冰涼的。
摸了摸他的小手,也是冰涼冰涼的,嘴唇蒼白,毫無血色。
他把大手貼着她的小臉,想要幫她暖暖,床上的人好像感覺到了這溫暖,小手一擡,循熱而來,握住了他的大手。
他反手将她的小手捏進了手裏,也是冷得像塊冰。
廂房内明明烤着火盆,她怎麽能冷成這個樣子。
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身子,也是冷若冰塊。
他幹脆直接擡腳上床,躺在了她的身旁,長臂一伸将她攬進了懷裏。
向年葵花向太陽一般,身子不自覺的便往熱源處靠,卷縮在他的懷裏,仿若找到了港灣一般,一臉的安詳。
端着炖湯站在一旁的容安安,整個人都看呆了,瞪着大眼珠子,小臉是完全不能置信的表情。
不是一個山野姑娘,唯哥哥隻想玩玩而已麽,怎麽……
她竟然看見了唯哥哥一臉的溫柔與寵溺。
那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與寵溺。
他們相處十年,他都不曾給過她半分這樣的溫柔,可卻這樣給了一個山野姑娘。
這麽會這樣……
“唯,哥哥……”
她低低一聲,嗓音都發着顫,端着湯的手緊緊的攥着碟子,死死的咬着唇,這才沒有失手把湯打碎。
“安安,你出去,這裏沒你的事了,還有,把門帶上。”
他都沒有看她,身子朝裏,下巴抵在姑娘的頭頂上,是一個完全護着的姿态,留給了她的是冰冷而又無情的背影。
她閉了閉眸,用力定了定心神,控制好自己的嗓音,沒有讓聽出一絲絲不安。
“唯哥哥,先把湯喝了吧。”
“向年睡了不喝,你端出去吧。”他低低一句,仿若還親了親懷中姑娘發頂。
容安安繃着的溫柔臉瞬間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