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着伸手，将她輕輕攬了起來，嗓音沙啞得能滴血，“小素，你怎麽樣？是不是很痛？”
問完，又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她一定很痛。
谷靈素看見她來了，咬了咬唇，想要扯出一抹笑，可是還沒扯出，便是一陣劇痛襲來，小臉一皺，整個人都疼呆滞了一般，一動不敢動。
鳳絕塵看她雪白的貝齒都将下唇咬出了一抹血，心又是驟然一陣窒息，擡手，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她的嘴邊，“小素，别咬自己，痛了就咬我。”
另一隻手擡起，大掌不停的擦着她青白小臉上汗滲滲的汗珠，可那豆大的汗珠，仿若永遠也擦不幹淨似的，一串兒一串兒的往下掉。
谷靈素怎麽可能去咬他，搖了搖頭，可，又是一波疼痛鋪天蓋地的襲來，她身子都痛得一陣痙攣，情不自禁的低低呼了一聲。
鳳絕塵把手塞到了她的嘴邊，她痛得反射性的就咬了下來。
力度大到自己都不自知，直到一股子腥甜在口腔裏蔓延，她才驚覺自己将人咬出了血。
劇痛驟然消失，她整個人一軟，倒在了他的懷裏，仿若全身的力氣被徹底抽幹，焉成了一具木偶。
嘴角還嫣紅着一抹血，襯着她蒼白的小臉，簡直觸目驚心。
鳳絕塵隻覺利爪撕着他的心髒，五髒六腑都仿若模糊了一片，擡手，輕輕擦掉了她嘴角的血。
谷靈素稍稍回過了神，虛弱的笑了笑，“鳳絕塵，别這副樣子，痛痛而已，反正死不了，我能忍的。”
“嗯。”
他低低應了一聲，鳳眸裏絞着濃墨重彩的紛繁複雜的思緒。
本不該是她痛的，是她代自己受着這一切。
她揪在他胸前衣裳的手放開，視線陡然落在了他的胳膊上，略顯蒼白的肌膚上，一排壓印，鮮血淋淋。
“鳳絕塵，你流血了。”
她怎麽用了那麽大力，她是狗嗎！
她想要站起來，幫他包紮一下，卻教他一手攬住了，“不用管它，我沒事，你好好休息。”
“怎麽會沒事，都流血了，我幫你包紮一下。”她堅持要起身。
他扣着她的身子不肯放，“好了，小素，我沒事，好好休息。”
谷靈素掙不脫，隻能随了他，隻從懷裏拿出一方手帕，幫他簡單的裹了一下。
“你是怎麽進來的，谷府守衛森嚴，若是被師哥知道……”谷靈素低低一句，欲言又止。
師哥本來對他印象就不好，又出了這種事，他竟還敢闖入來，膽子真肥。
“偷偷進來的，小素，你忍忍，我很快會給你拿到解藥。”他低低一句，很多寬慰的話不知如何開口。
“嗯，鳳絕塵，我能忍，慢慢來，答應我，不可以身犯險好嗎？”她知道他心焦，就怕他等不了以身範險。
若是他出了什麽事，那她的痛可都是白捱了。
鳳絕塵沉吟了一下，低低說了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