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大院裏,一個戴着面紗的女人,正坐在一棵古樹下,自己跟自己下着棋子。
秋風蕭索,古樹蕭索,讓她獨坐的身影,也染上了兩分蕭索。
“咚咚咚……”
外頭的大門響了幾下,便被推開,一個戴着半張精緻面具的男人走了進來。
恭敬的道,“教主,蓮花山已經被攻下,所有的人,已經悉數被官府抓走。”
女人仿若未聞一般,還是盯着棋盤,直到手上的一粒黑子落下,這才微微轉過了眸,唇角掀起了一個微彎的弧度,卻不見笑意,淡淡道,“戰神皇帝果然名不虛傳。”
嗓音好聽,隻是,有着一種莫名的冷漠與涼意。
“蓮花教那些蠢貨,死不足惜,隻是可惜,北宮宮主逃走了。”面具男人低咒一句。
如果能控制住北宮,那可就有用多了。
“你不是讓人給他下了蠱毒麽,蠱毒之痛,非常人能忍,你找個時間去會會他。”
“是,教主。”男人垂眸應了一聲。
“還有,大皇子身上的蠱毒,要不要催動?”男人又低低一聲。
“不必,還沒到時候。”
“好。”
男人應了一聲,又站了一會,看教主沒有事情要吩咐了,這才擡腳走了出去。
女人收回視線,繼續在樹下下棋。
直到夜幕降臨,她才站起身,拎起一柄長劍,踏着月色,出了這古宅深院。
翻身上馬,一路往秋山奔去。
秋山行宮。
霍太後已經被禁足這裏好幾天,一步都離不開,差點沒将她生生憋死。
阿玖太過分了!
那個妖精,爲了那個小妖精,竟然禁她的足,她是他母後呢,特麽簡直開天辟地第一逆子!
“蓮兒,蓮兒……”
霍太後暴走了兩圈,忽然叫起了起來。
吳心蓮正在外頭曬着幹花,聽見叫聲,拎着裙子,碎步走了進來,低低道,“太後娘娘,您找蓮兒?”
“别侍弄那些花兒草兒的了,快想辦法傳話出去,讓蓮花教的多多生事,多給皇上壓力,皇上這是鐵了心要把老娘關在這裏了呢!
這臭小子,他膽敢做初一,老娘就敢做十五,要是他一直死性不改鐵了心要禁足老娘,老娘就讓人将他戰神皇帝的名聲弄爛到泥地裏!”
霍太後惡狠狠的嚷嚷了一句,已經完全被逼得有點不顧形象,口不擇言了。
吳心蓮倒是極其淡定,低低道,“太後娘娘,蓮兒剛剛收到了信兒,還來不及告訴您,蓮花教已經被皇上全線剿滅,隻逃出了幾個人。”
霍太後一聽,蓦的瞪大了眼,不能置信。
全,全線剿,剿滅了!
皇上怎麽敢!
蓮花教這麽多人,皇上這是,這是暴君所爲!
他不是最愛大西燕的子民的麽,對自己的子民,最多就是拉攏收服,怎麽可能會用這麽鐵血的手段!
“蓮兒,消息可靠嗎?别是弄錯了吧?一定是弄錯了!”霍太後急急一句,都恨不得要一把揪着吳心蓮心口的衣裳搖晃了。
如果蓮花教被剿滅,皇上沒有了顧忌,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得在此禁足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