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人來人往,看不出什麽異常。
紀千萌小手放在唇邊“噓”了一口,示意他别打草驚蛇。
夜墨點了點頭,全身微微一凜,一張輪廓分明的俊臉陡然黑成了鍋底。
竟然有人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刺殺,簡直嫌命長!
紀千萌挑着沒人的地方走,走了一會,走到了一條阡陌縱橫的小巷裏頭。
然後,前一秒還茫然行走的路人,後一秒,驟然便抽出長劍,竄進小巷口,提劍直直朝她逼了過來。
紀千萌兩手環胸,冷冷看着,一雙黑眸星河點點,泛着逼人的冷芒。
夜墨一手從腰間抽出了軟劍,整個人寒光大盛,身子一閃,擋在了紀千萌的面前。
紀千萌盯着提着長劍一步一步逼過來的目光空洞的便衣刺客,抿唇低低道,“等等再動手,人還沒來齊。”
夜墨:“……”
他還害怕他會緊張呢,不想,人家如此處變不驚。
不過,倒是聽了她的話,沒有急着動手,身形如屹立不倒的一座高山,定定的立在她的面前。
小巷幽深,盡頭沒有路,這些便衣刺客仿若被人控制住了意識一般,連神情都幾乎是一緻的,就像一堆被人操縱住的牽線木偶。
十幾個人,把狹窄的小巷口擠得滿滿當當,把紀千萌和夜墨堵死在了裏頭,合抱圍剿,讓人有插翅難飛的感覺。
終于走到了離她十步開外,刺客們身子一旋,明晃晃的長劍寒光四濺,直直朝她刺了過來。
夜墨一提真氣,正想迎上去。
不想,有人更快,一把拿過了他手中的長劍,低低一聲,“劍借我一用。”
話音還沒落下,人已經躍了出去。
然後,就隻見一陣陣寒光飛濺,便衣刺客一個一個倒下,栽蔥一般。
不過是幾個眨眼的時間,那披着白色披風的身影已然躍到了小巷的那一頭。
姿态優雅,亭亭玉立,雪白的衣裳上連一絲灰塵都不曾沾上,而中間搖搖晃晃的刺客,一個一個倒下,全都是一劍封喉。
夜墨瞪着大眼看着,錯愕得仿若被雷劈住了一般。
好厲害的劍法!
他的功夫已屬上乘,學武以來,也算涉獵極廣,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炫酷至極的劍法。
快到簡直不是能用肉眼看得清的。
一堆刺客,悉數倒盡,隻有一個還提着劍站在中央,茫然四顧,仿若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紀千萌朝他招了招手,他錯愕太過,竟聽話的走了過來。
紀千萌想要催眠他回去傳話的,突然想起,這些人被控制住了,她一旦催眠,意識不受控制,便會七孔流血而亡。
當下抿唇涼涼道,“回去告訴你的主人,想要本公子的命,他還不夠格,别浪費精力了。”
男人驚吓太過,機械的點了點頭,驚悚得全身發抖,踉跄着奔出了小巷。
夜墨一提真氣,越過重重屍首,落在了紀千萌的身旁。
“風公子,好劍法。”
“雕蟲小技,不值一提,倒是髒了你的劍了,如何是好?”紀千萌看着軟劍上淅淅瀝瀝的血迹,很是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