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沖覺得自己遲早會被太子殿下這蠢貨害死!
北燕皇上重重的阖了阖眼。
他以爲這個太子,最多就是無能,還不敢動太多其他花花心腸的,不想,他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貪墨河工修築堤壩的錢銀,這是他一個堂堂太子該做的事嗎!特麽他這是鑽到錢眼裏去了!簡直丢盡了皇室的臉面!
“太子,這是怎麽回事?”北燕皇上終于睜眸,看向了太子,竟然是平靜了許多,隻是,這種平靜很有幾分駭人。
“父皇,兒臣,兒臣……”
太子殿下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然,同時覺得父皇小題大做了,不就是一點錢銀嗎,父皇爲什麽要這麽生氣,這些刁民,不知道受了誰的調唆,來到這裏鬧事的!
“怎麽回事?”北燕皇上重重的又問了一遍,嗓音發冷,這是要追根到底的節奏了。
太子殿下看着皇上這駭人的臉色,知道皇上是生氣了,當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兒臣,兒臣這就命人把錢銀補上。”
“補上?朕問你爲何要貪墨修築堤壩的銀兩,銀兩都用去了哪?”皇上又是沉沉一聲,面色冷凝至極。
這絕對與周家脫不了關系,今個兒就算要敗盡太子的臉面也得讓周家爲這事情買單。
太子殿下本就是慫貨,現在看見皇上一改往常的慈和,竟然咄咄逼人,不死不休,不由得一陣驚顫。
這麽多大臣,這麽多侍衛,這麽多河工在這,父皇竟然,竟然半分臉面都不給了,這是要廢了他嗎!
念頭至此,太子殿下一陣冷汗直冒。
這個周雲沖也不知搞什麽,一開口就讓他籌二十萬兩,他東挪西湊才挪出十五萬兩,剛好西郊修築堤壩的五萬兩撥了下來,他想也不想,轉手就給了周雲沖。
誰曾想,這些最底層的河工竟然膽敢鬧到皇上面前來。
不過,這些工人的工錢拖拖沒什麽,反正又不是不給,而周家這邊,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爲自己最終登大位鋪路的,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他擡眸看向皇上,正想要扯一個慌,不想皇上身邊的中書舍人擡了擡手,他視線情不自禁便轉向了他。
這麽一轉,便被他冰河翻湧的黑眸黏了過去,身子一直,嗫嗫的道出了實話,“回,回皇上,前段時間,丞相府要用銀子,兒臣把銀子都支給了丞相府,并不是貪墨,隻是借用一下,等周世子錢銀周轉過來,便會立即支付河工的工錢。”
嗖嗖嗖……
莫名一陣陰風吹過。
太子殿下此話一出,人群之中陡然便是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饒是人頭洶湧,空氣卻是駭人到了極緻!
一衆大臣更是大氣都不敢喘,又是周家!
雖然知道周家明面上是太子黨,可是,如此明目張膽向太子要銀兩,也太過了吧!
紀千萌面容清冷,不動聲色的轉回了眸光,身子筆直的站在皇上的身旁,仿若事不關己似的,心内卻冷嗤,太子殿下不但慫還蠢,與其被周家牽着鼻子走,不如這次自己牽一牽。
這貨這麽蠢,她簡直有理由懷疑他不是皇上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