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不要再讓她出現在朕的面前。
如若抗旨不遵,代價是什麽,你該很清楚!”
顔玖淡淡說罷,不再看他一眼,牽着紀千萌的手就進了營帳。
“是,微臣遵旨!”
慕容東澤頂着震驚至極的腦子,驚恐又響亮的應了一聲。
而慕容俏俏,已徹底癱軟在了地上,面色煞白如紙,整個人顫抖得厲害,整個身子都哆嗦了起來。
怎麽,怎麽會這樣?
不,不是阿玖的孩子,那,那是誰的孩子?
那晚,與她一夜纏綿的,又是誰?
她竟,全然想不起他的臉了!
“啊,啊,啊……”
腦仁突突的跳着,頭疼欲裂,她突然抱着腦袋,撕心裂肺的尖叫了起來!
慕容東澤氣得眉頭突突的跳,當初就應該将她帶回來的,不應該存在着僥幸的高攀心裏,以至于惹了這等禍事!
再出什麽差錯,可就是整個慕容家族的禍事了!
慕容東澤定了定神,擡手招來兩個侍衛,将她帶入了營帳,吩咐人好好看管着。
一衆将士看得,亦是各種唏噓!
“啧啧責,好好的慕容長公主不做,偏要倒貼去做妾,這下可是折了夫人又折兵了!”
“可不是,戰神皇帝和皇後娘娘的感情這麽好,哪能容許第三者插足!”
“正解,男人有風險,倒貼要謹慎!”
“嘤嘤嘤,難道隻有我一個人覺得,皇後娘娘剛剛霸氣側漏嗎?皇後娘娘真是厲害,戰場上打得了敵寇,戰場下虐得了小三。”
“嚴重同意,皇後娘娘威武無敵,膽識過人,連我等男子都望塵莫及!”
“……”
好好的一場慶功宴,一不小心,倒成了一場狗血大八卦,一衆人八卦得很是不亦樂乎!
被關在不遠處營帳裏的淩無言,一直凝神細聽着外面的動靜,驟然聽到了顔玖的話,心頭猛的一震,整個人徹底錯愕在了漆黑的暗夜裏。
慕容俏俏懷的孩子,竟然,竟然不是戰神皇帝的!
所以,洞房花燭那晚,是偷梁換柱了麽?
他明明在外面聽了一夜的,竟然……
果然是戰神皇帝啊,原來一早就做好了布局!
是他低估了,低估了他的鐵血,以爲慕容俏俏救過他,他至少會對慕容俏俏有一絲憐憫,既然答應娶了她,總不至于……
不想,狼就是狼,該狠的時候,是絕不會講感情的!
他此刻被打斷了手腳,躺在床上,成了個廢人一般。
想到蒼白的無霜就這麽躺在擔架上,無人照看,心如刀絞,痛得整個人都痙攣了起來。
無霜以身養蠱,幾年前又中了毒,導緻一直昏睡不醒,這幾年,他一直尋醫訪藥。
直到慕容俏俏救了戰神皇帝那天,機緣巧合之下,他發現了戰神皇帝的血竟然是可治百毒的。
無霜身子裏的蠱需要血供養,身子裏的毒,需要解,可治百毒的血,簡直就是爲無霜量身定做似的。
給戰神皇帝下忘情蠱,是想要取他的血,隻是戰神皇帝太強大,取他的血太難。
而且取得了一次,取不了第二次。
恰恰慕容俏俏又愛慕戰神皇帝,他靈機一動,如果慕容俏俏與戰神皇帝有了一個孩子呢,孩子會不會也遺傳了戰神皇帝可治百毒的血。
這個念頭一起,便無法抑止。
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他也要博一搏,所以精心策劃了這一出。
不想,竟還是失敗了!
果然是戰神皇帝啊,敗在他手中,本也沒什麽!
隻是,國破家亡的滋味,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難受!
淩無言重重閉上了眸,整個人仿若沉在了無盡的黑暗裏!
攻陷天水城之後,南疆士兵丢盔棄甲,潰不成軍,西燕大軍一路如入無人之境,直接開入了南都城。
南都人民本是四下逃散的,可發現西燕大軍入城,不擾民,不侵民,不搶劫打砸,不縱火燒屋,極其有操守,不由得驚歎不已。
原本要抛家去國的,外出逃難的,走到半路,發現西燕大軍說到之處,全都安安靜靜,自律得出奇,民衆們該做啥還是做啥,不由得卷着鋪蓋又回了家。
該勞作還是勞作,該事生産,還是事生産。
皇權更疊,對他們蝼蟻一樣的民衆來說,或許真的沒什麽。
紀千萌坐着馬車進入了南都城,撩開簾子看着外面,店鋪照樣開張,吆喝聲照樣響亮,熙攘的人群還是得爲了營生繼續奔波。
隻是,這個小小的國,從此算是納入了西燕的版圖,成了西燕的附屬國,這裏的人民亦算是成了小玖的子民。
真是想不到,淩無言以一己之私策劃的變故,最終以這樣一種方式收場。
呵。
威脅小玖呢!
他現在該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吧。
馬車一直駛進了南疆皇宮,顔玖抱她下來,牽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