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隻可憐的小白兔被當成了白老鼠,看得紀千萌于心不忍,決定讓蝴蝶谷的小學徒們把它們都拿去烤了。
烤了吃掉,不用浪費。
流光奔到蝴蝶谷,便見自家王妃正在喜滋滋的吃着烤白兔。
“王妃,王妃……”
流光氣虛喘喘的奔了過來。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紀千萌把手上的骨頭扔掉,拍拍小手站了起來。
“那個,快回王府,王爺需要你!”流光喘着大氣,又急急道了一句。
“小玖,小玖怎麽了,生病了?”
紀千萌心尖一緊,一個翻身上了馬。
“走走走,邊走邊說。”流光怕王爺心情郁結,練功過度,練出個什麽走火入魔的就不好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紀千萌一扯缰繩,馬便奔了起來。
“今天宮裏有王爺生母的消息傳出來了,王爺聽到了,從今晨到現在,一直在練功,沒出過來,你知道,心情郁結的時候,如此下死勁練功,容易氣急攻心,筋脈震碎!”
紀千萌聽罷,心尖一緊,小臉嗖一下黑了。
“那你怎麽現在才來叫我,蠢貨!”
紀千萌冷斥一聲,一夾馬腹,身下白馬狂奔而起,如箭一般沖了出去,霎時間便沖了個沒影!
流光擦了擦額頭的汗。
對啊,他怎麽那麽蠢,現在才想到王妃!
早就該想到王妃才對啊,王妃天資聰明,一定有辦法的。
一個人奔來的流光,又默默的一個人奔了回去。
因爲王妃早已跑了個沒影,他是追不上的,幹脆便放棄追了。
紀千萌回到了王府,果見六福,流雲,還有一衆侍衛在那裏急得團團轉。
“小玖還在裏面?”
紀千萌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奔太快,她都出汗了。
“是,王爺還在裏面,王妃快想想辦法,我們都進不去。”
六福也是不停的狂擦汗。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都散了吧。”
六福和流雲對視一眼,點點頭,招過奴才和侍衛們,全都出了院子。
紀千萌想了想,沒從門口進去,身子一躍,上了屋檐。
偌大的院子,落葉漫天,參天的古樹,全都成了光秃秃,小玖還像一隻不知疲倦的黑鷹,不停的翻飛跳躍着,仿若不知疲倦。
皚皚如白雪的面容,清冷如極寒之地的寒冰,沒有一絲煙火氣,寒潭黑眸,仿若月光之下的深海,看似平靜微涼,實則暗湧起伏,波濤洶湧。
小玖一貫都是冰冷而沉靜的,她從沒見過如此這般情緒失控的他。
壓抑,撕裂,憤怒,悲傷,痛苦……
仿若體内有一隻困獸在咆哮着試圖沖破牢籠,一股瘋狂而洶湧的力量,悉數擠壓在那一柄劍上,劍氣沖天,卻還是無處宣洩!
紀千萌仿佛能感覺到他那巨大的痛苦,心尖一緊,竟仿若有一隻利爪在撕扯着自己的心般,痛得有那麽一瞬間想要窒息。
悲傷的小玖啊!
她能感同身受着他的悲傷。
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尖的疼痛,櫻唇輕啓,她低低唱起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