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呂太後宮裏的東西已經送出去了,可是,他依舊好奇打通密道的人是誰,到底是不是和他一樣奔着那東西去的,又怎麽會知道那東西在呂太後手中?
或許,他是沖的别的東西去的吧。
孤夜白看了容靜一眼,便起身出門,臨走心細地替她拉好了窗簾。
見陌王出來,陸長陵的神色複雜起來,他剛剛可看到容靜睡在裏頭呀,這兩個家夥做什麽了?
“容家那邊什麽情況?”孤夜白低聲問。
“看到有人進入密道,至今還沒有出來,想必就去了乾坤宮。”陸長陵如實禀告,轉而猜測,“陌王,難不成那家夥不知道東西已經被我們送出去了?”
孤夜白那日盜走乾坤宮西華院的那東西,呂太後翌日就發布消息,鬧得江湖上風風雨雨,人人都在追查那東西的下落。
那東西,不是别的,正是天下十大寶物,排行第一混血明珠,是一顆隻有小孩子拳頭那麽大的夜明珠,卻每逢夜明之夜就會漸漸變成血色,猶如明珠中發生了嗜血殺戮,從内往外染血出來。
傳聞這顆混血明珠中藏着世界最狠毒恐怖的武功,堪稱無敵,隻是,要打開這顆明珠并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然而,不管是江湖上,還是朝堂上人,都還是人人趨之若鹜。
孤夜白也是偶然的機會知曉這東西在呂太後手中,當初皇帝年紀尚且,呂氏掌權的時候,有人獻給呂太後的。
孤夜白盜走混血明珠看似輕松,可實際上他花費了整整六年的時間,六年前他因走火入魔,元氣大傷,幾日闖入都不能得走,反倒被滿宮的太監圍攻。
他隻能利用上官浮萍,潛伏在呂太後身旁整整六年,用了六年的時間才得到信任才能夠進入西華院,而容靜劫持案正是一個契機,得了呂太後宮中的太監名單,削了不少爪牙。
如今,那東西已經送過無人敢闖的惡人谷,馬上就要到千寂山手上了。
“如果是沖着那東西來的,他一定聽得到風聲,想必,還有其他東西。”孤夜白冷冷道。
“難不成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陸長陵很驚喜,“我現在就去瞧瞧。”
“不必,本王親自去。”孤夜白也饒有興緻,好奇得緊。
“師兄,你的傷……”陸長陵遲疑了。
孤夜白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陸長陵想掙紮,無奈如何都掙紮不開,他倒抽了口涼氣,“師兄你……”
隻剩下五成的内功,可内功竟還那麽強勢霸道。
“容靜的針好生厲害,上一回元氣大傷,這一回,一點事都沒有,就是一半的内功被她封住了。”孤夜白笑道,這種情況,連他自己都驚奇,忍不住回頭朝垂簾緊掩的落地窗看去,遇到這個特殊的女人,或許,真的是他的幸運吧。
一聽這種情況,陸長陵便高興了,“師兄,那我們先去把混血夜明珠追回來,師父那麽卑鄙,那東西不能落到他手上!”
誰知,孤夜白唇畔勾起一抹冷笑,沒動。
陸長陵一愣,随即驚呼,“師兄你換……”
孤夜白沒有捂他的嘴,陸長陵自己就把嘴巴捂住了,無疑,師兄送了假貨回去!
“不把戲做真了,你的九師妹會相信嗎?千寂山那些老頭子們會相信?”孤夜白冷哼。
他真真實實地走了一趟惡人谷,親自把東西交給千寂山來接手的人,一切都是真的,身上每一道傷也都是真的,獨獨送出去的東西,是假的。
而且,正是因爲他把戲做真了,到時候千寂山發現混血夜明珠是假的,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隻會懷疑到呂太後頭上。
就算長孫策沒有封鎖穴道這麽卑鄙的陰謀,他也不會那麽大方,将天地第一珍寶送出去。
“陸長陵,把消息放出去,就說混血明珠在千寂山手上。”孤夜白冷冷說。
陸長陵偷偷嘀咕了一句,“你不把戲做真了,九師妹也會相信你的。”
當然,他不敢讓孤夜白聽到,立馬領命就走了。
而孤夜白身影一閃,亦是消失不見。
天亮的前夕,整個世界都處于一片昏暗,一切顯得模糊極了。
一貫莊嚴巍峨的乾坤宮,早已物是人非,劫持案一事,雖然容靜沒有再追究下去,但是,因爲一份僞造的名單,林公公等好幾個老太監,全都被皇帝處理掉,如今的呂太後,就像是失去翅膀的老鷹,老骥伏枥,有心無力。
而如今的乾坤宮,已然不是曾經的銅牆鐵壁,飛不過一直蒼蠅了,隻要能夠躲過宮裏日夜巡邏的禁衛軍,基本可以随意出入乾坤宮。
此時,就在乾坤宮後院的藏書閣外,一道黑影閃過,沒入了藏書閣,很快,黑漆漆一派呢的藏書閣中,便透出了一縷光亮。
乾坤宮的藏書閣,一座廢棄了的閣樓,據說這是前朝皇室的皇後留下的,就建在整個皇城的風水要穴上,不可能随便動。
一旦動了,整個帝都皇宮的風水都會遭到破壞,後果嚴重。
風水這種東西,在現代都被推崇,何況是古代呢,帝王家是最相信這種東西的,因此,這座藏書閣一直被留下來,落了大鎖。
既不能動,也無人有興趣進去,前朝皇後的藏書,全是枯燥的佛經。
這個黑衣人,會是誰呢?
隻見他一身的黑,隻露出一雙老沉冷靜的眼睛,身影和那一抹燈火在一排排高聳的書架隻見晃動,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隻是,很快,他便停住了,随即吹滅了燈火,身影一閃,跳窗而出。
落地之後,他戒備地四下看了看,見周遭沒人,眼底閃過一抹狐疑,也沒有再進藏經閣,而是非常警惕地轉身就走。
一路到後院的枯井而來,可誰知,就在他步入後院的那刹那,一道黑影閃現,就站在枯井邊緣,一襲黑袍,黑紗蒙面,身材精煉颀長,霸氣外露,孤夜白是也。
“偷書不算偷,擅闖皇宮,可是死罪!”孤夜白冷聲道。
黑衣人雖然黑暗系的打扮,但笑得很儒雅溫和,“這位兄台莫非宮裏的人,否則,按你這麽說,你我豈不都是死罪?”
“死不死罪,那得看能不能走得出去。”
孤夜白犀冷的眼一直盯着黑衣人看,似乎能看穿他的蒙面。
黑衣人的目光分明有些閃躲,可同時,卻也揣摩着,眼前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麽人,是宮裏的人,還是道上的。
他踩在枯井,正是通往地下水道,回到容家的密道,很明顯,他是故意踩在那裏的。
這是要他從别的地方逃出去嗎?
要知道,自從皇宮的禁衛軍由陌王接管後,幾乎是大洗牌,要進入其是那麽容易的。
“兄台的意思,是想切磋切磋?”黑衣人還是很溫和,氣場卻不弱,自由一種臨危不懼的從容氣度。
孤夜白唇畔勾起一抹冷笑,“我喜歡聰明的人。”
說罷,身影如箭,瞬間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