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又看了一遍,你的月影分身學到了幾成?”蕭天耀看一遍,就能分出四道殘影,他剛剛可不止演示了一遍。
“怎麽,時少主想爲人師?”蕭天耀沒有正面回答時逸寒的問題。
這世間不是什麽人都大方道,可以任由别人學自己絕學,在回答時逸寒的問題前,他要先知道時逸寒對此事是個什麽态度。
“你要想拜我爲師,我就勉爲其難的收下你。”明知不可能,時逸寒還是說了出來。
他并不是心胸狹隘的人,月影分身雖是時家的絕學,但他也不會看不得别人學,蕭天耀有本事從他身上學到,那也是蕭天耀的本事。
“拜你爲師?”蕭天耀以審勢的目光,将時逸寒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你能教本王什麽?月影分身嗎?”
“月影分身你不都學的差不多了嗎?還需要我教嗎?”時逸寒傲歸傲,可自知之明确是有的,蕭天耀的實力遠在他之上,今天這三百招,蕭天耀刻意壓制了自己的實力,給足了他面子。
“知道就好。”蕭天耀留下這話,頭也不回的走了,任由時逸寒在後面大喊等一等,也不肯停下半步。
時逸寒郁悶壞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月影分身到底學到什麽程度了呢?”他還想問,蕭天耀明天找他有什麽事呢?
心裏的疑問沒有得到解答,時逸寒很郁悶,情緒低落的坐下,習慣性的去拿茶具,結果……
卻是一片狼藉。
“怎麽會這樣?”時逸寒這才有注意到,高雅精緻的蘭兮小築,此時已是一片混亂,多寶格上那些名貴擺設早已碎成一片,他那套花了大價錢買來,隻用了一次的茶具,也碎成渣渣。
簡單的來說,屋内除了梁柱外,已沒有一樣是完好的,就是門窗也被打得稀巴爛。
“我太高看蕭天耀了,什麽手下留情,陪我打足三百招,明明就是借機毀我的蘭兮小築。可惡!”時逸寒看着一地碎片,心裏那叫一個憋屈。
他到是不是心疼這些東西,他就氣蕭天耀太可惡,居然借打鬥爲名,毀他的住處。
蘭兮小築都變成這個樣子了,他今晚住哪呀?
時逸寒氣得直磨牙,“蕭王果然是睚眦必報的小人。”蕭天耀最好沒事求到他頭上,不然他一定不會答應,就算答應也要讓蕭天耀難堪!
留下氣得跳腳的時逸寒,蕭天耀潇灑離去,而他回到碧海閣的第一件事,就是召見管事,讓他把碧海閣的人全部送到城外的莊子上,看管起來,不許任何人離開。
管事吓得冷汗直流,慌忙道:“王爺,碧海閣上下數百人,每個人都各司其職,各有所長,天藏閣收買的奸細隻有一兩人,真的要把所有人都趕走嗎?”
管事不是笨蛋,王爺前腳到,天藏閣後腳就送來帖子,擺明是告訴他們,碧海閣有天藏閣的人,碧海閣的一舉一動,都在天藏閣的掌控下。
蕭王一出去,管事就親自排查碧海閣的人員,隻是……他查了半天,也沒有查出可疑的人,能進入碧海閣的人,個個家世清白,而且全家都在王爺手底下做事,不可能出現什麽家人被威脅、收買一類。
面對管事的請求,蕭天耀沒有生氣,他冷冷的說道:“你能保證,天藏閣安插進來的人,隻有一兩個?你又能保證,你一定能揪出所有的奸細?”
管事的膽子并不大,他平時在蕭天耀面前,從來不敢多說一句,他之前那句辯解是爲了解釋自己的失職,剛剛那一句已用盡他所有的勇氣,他現在根本不敢開口,連連應是。
蕭天耀雙手放在扶椅上,看着膽戰心驚的管事,又補了一句:“明天,本王不想在碧海閣見到任何人,明白嗎?”
這話是告訴管事,連同他自己都要從碧海閣消失,都要呆在莊子不得外出。
“唰……”管事的臉色慘白,可他此時卻不敢辯解,強壓下喉嚨噴湧的血氣,管事悲涼的退下。
蕭天耀看着管事的身影,無聲一笑……
他倒要看看,是時逸寒的人藏的深,還是他的手下厲害。
沒錯,蕭天耀将碧海閣的人全部丢到莊子上,除了保險外也是遷怒。天藏閣的人混在其中,他手底下那些人居然沒有發現,這樣的人留着有何用?
奸細就是奸細,就算平時掩飾的再好,可關鍵時刻還是會露出馬腳,要是他手下那些人能謹慎一些,肯定能發現奸細的異常,可偏偏……沒有!
他給了管事時間,也給了碧海閣上下時間,要他們能在他回來前,把奸細揪出來,那麽即使沒有一個碧海閣給這些人打理,也會有一個碧江閣,碧水閣。
可是,沒有!
他與時逸寒打了一場回來,這些人仍舊沒有把奸細揪出來,可見碧海閣這些人,并不如他所想的那麽能幹。而這樣的人被舍棄,他需要不舍嗎?
甯可錯殺,絕不放過,這是他的行事準則。這些人雖然能幹,可也不是針可取代,與其把人放在眼皮底下,整天防備東、防備西,不如把人全關起來。
管事走後,蕭天耀沒有立刻回去休息,而是撐着腦袋,靜靜的坐在那裏,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桌面,腦子裏卻在想林初九對上軒轅摯會如何做?
他走的潇灑,也相信依林初九的韌性,她定能有辦法,畢竟林初九那女人怕死,在生死面前她總能暴發出強大的求生意志,每每化險爲夷。
可相信歸相信,他仍免不了爲林初九擔心。
林初九那女人,可是一點武功也不會,軍中也沒有一個人能制得住軒轅摯,可是軒轅摯油鹽不進,不管不顧打起來,林初九怕是攔不住。
蕭天耀眉頭微皺,輕歎:“林初九,你可千萬别讓本王失望。本王還想着帶你回家。”
“回家”二字咬得極輕,極輕……而蕭天耀口中的“回家”,自然不是東文京城蕭王府那麽簡單……